你竟栽赃于我”
高渐离道“如何使栽赃,你就是细作,你是秦国的大公子,完全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们安排入秦军,不惊动任何一个眼目,难道不是么”
“还有,”高渐离不愧是名士,能说会道,振振有词,道“你虽是秦廷的大公子,但并非亲生,总是无法与那些正经儿的公子相比的,对么所以你便怀恨在心,想要趁着扈行之际,其他公子都不在身边儿,杀害你的君父,篡夺君位”
公子婴死死握着佩剑,指节发白,的确,他并非是嬴政的亲生儿子,只不过是养子罢了。这些年,公子婴养在宫中,一直很有自觉,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养子,所以时时都小心谨慎,绝不托大,也时常听到宫人们在背后议论自己是个上不得台面儿的公子,这些都是公子婴心底里的逆鳞。
公子婴脸色冷酷,眼神如刀锋一般锐利,死死凝视着高渐离。
“啪啪啪”就在此时,嬴政突然抚掌。
嬴政并没有动怒,脸色如常,反而十足欢心的模样,只不过他的笑容不达眼底。
嬴政冷笑道“好一个高渐离啊,挑拨离间的本事儿,你倒是不少。”
公子婴一听,立刻看向嬴政,道“君父”
嬴政抬起手来,制止了公子婴的话头,看着高渐离,道“朕养大的儿子,朕难道不知他的心性需要你一个外来人挑拨离间看来你的伤势无事,还能三番两次的挑拨是非,那朕也就放心了。”
说罢,一甩袖袍,转身离开。
陈慎之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两次挑拨失败的高渐离,道“像你这样的名士,真真儿不适合做这样的活计,你挑拨的也太明显了。”
陈慎之临走时,还“羞辱”了一番高渐离,高渐离脸色僵硬,一阵青一阵白,但他被绑着,也无法怎么样,只能等着陈慎之远离的背影。
嬴政与陈慎之回了营帐,嬴政坐下来,冷笑道“朕看高渐离,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说着,看了一眼四平八位走进来的陈慎之,两日之期限,马上便要到时了,而陈慎之完全不见慌张。
嬴政道“三弟你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陈慎之摇了摇手,道“现在还不能说,说了,便不灵了。”
嘭
“废物”
“这是什么吃食”
“这么鄙陋的吃食,怎么入口”
膳夫上士的营帐中,假的陈慎之,也就是田谨之“嘭”一声将青铜小豆劈手砸在地上,劈头盖脸的指着詹儿一顿打骂。
詹儿赶紧蹲下来,收拾着地上撒了一片的饭菜。
田谨之嚣张的道“这吃食给狗都不食我乃是齐国的公子,尊贵无比,你竟端来这样的吃食糊弄与我难道是看不起我滚重新端来”
詹儿听着“主子”无端端的喝骂,并没有顶嘴,赶紧收拾了地上的菜汤,端着小豆离开了营帐。
他从营帐中走出来,转头看了一眼放下的帐帘子,帐帘子还在轻微的晃动着,隔绝了田谨之的身影。
詹儿微微蹙了蹙眉,若有所思。
也不知是不是詹儿的错觉,这两日的主子,性子莫名有些变化,平日里陈慎之看起来文质彬彬,其实内地里黑心眼儿很多,而最近的陈慎之,的确看起来也是文质彬彬,但人后却是另外一幅模样,十足嚣张跋扈。
陈慎之往日里根本不在乎吃食的好坏,也不喜浪费粮食,怎么会劈手打翻饭菜难道是这几日行军,实在太不顺心了
詹儿端着剩菜剩饭,往膳房而去,正巧看到公子婴扶着腰间佩剑,大步往前走着。
詹儿立刻快走两步,道“大公子。”
公子婴听到声音,驻足回头,一看是詹儿,道“有事么”
詹儿与公子婴是“有仇”的,且是血海深仇。魏国国灭,并非是公子婴一人的作为,但魏詹的想法与高渐离一样,都迁怒了旁人,因而觉得自己与公子婴有仇。
平日里詹儿是绝对不会与公子婴主动说话的,公子婴略微有些惊讶的看着詹儿。
詹儿咳嗽了一声,道“敢问大公子,最近营中发生了什么事么”
公子婴机敏的一眯眼目,试探的道“如何这般问”
詹儿见他不回答自己,也不正面回答他,两个人踢上了皮球“也没什么,詹儿不过随口问问。最近我家公子不知怎么的,脾性有些暴躁,若不是营中发生了不顺心的事儿,也兴许是天气转热,燥热的厉害,令公子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了罢”
公子婴一听,心中更是警戒,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陈慎之一直没有告诉詹儿,并非是不信任詹儿,而是多一个人知晓,便多一分风险,且詹儿平日里还要在假的陈慎之面前侍奉,绝对不能流出马脚,所以陈慎之才没有告诉詹儿,让詹儿“本色出演”。
公子婴道“你多虑了,兴许真的是天儿热的缘故。”
詹儿可是心思最细腻之人,见公子婴两次搪塞自己,便知道这事儿绝对无法从公子婴口中得知,而詹儿又聪敏如斯,他一听公子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