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儋扣押了贵女与上士,手段何其下作。”
“现在该当如何啊。”
“绝不能让田儋的奸计得逞”
陈慎之慢慢睁开眼目,确切的说,他的目光慢慢回笼,四周再也不是田儋的狄县府署,周围环境灯火通明,营帐里站着不少朝臣,一个个面色急切。
陈慎之微微抬手,低头看了看自己,是了,自己个儿又变成了嬴政,对换了
如今陈慎之在嬴政的身体里,嬴政也应该在陈慎之的身子里才对,方才陈慎之故意大喊大叫,让看守打开门锁,这会子嬴政穿过去,应该已然把那两个看守打得落花流水了罢
“陛下”
一个急切的嗓音打断了陈慎之的思绪。
是詹儿。
魏詹冲进营帐,是冲进来的,身边还有几个侍卫阻拦,但是别看魏詹年纪小,但他的武艺并不弱,甚至比一些个侍卫还要精湛。
詹儿不顾阻拦冲进来,道“陛下还请陛下营救公子”
王绾道“陛下正在与我等商量对策,上士机敏过人,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群臣正在商议对策,但没有一个妥当的对策,一方面他们要保证田萝贵女的安危,毕竟田萝对狄县有很大的意义,另外一方面,又不能对狄县主动用强,所以这情况便尴尬了起来,不上不下的。
魏詹似乎看透了这些臣子的心事儿,毕竟他往日里也是做公子的,且还是亡国公子,这世间种种的人情冷暖,他看的透彻无比,一眼便能看透这些群臣的小心眼子。
魏詹沉下脸来,似乎下定了决心,拱手抱拳,道“既然陛下左右为难,魏詹愿单枪匹马杀进狄县,我乃是魏国人,与你们秦人都无干系,我杀进狄县去救公子,谁也不能诟病一句”
公子婴蹙了蹙眉,拦住詹儿,道“狄县现在虽是强弩之末,但你一个人如何能杀进府署”
“不能”詹儿冷眼看着在座各位,道“总比在这里迟迟不动的强。”
“你你这小娃儿怎么的说话”
“就是,我们都是朝中肱股之臣,总比你年长许多,你怎可如此说话”
“太无规矩了”
“够了。”
一个声音轻飘飘的,却掷地有声,他一开口,群臣立刻噤声,一个个低垂下头来,大气儿也不敢喘。
正是披着秦皇嬴政外壳的陈慎之。
陈慎之挑了挑眉,他知道詹儿是小忠犬,如此忠心耿耿的小忠犬,怎么能浪费在这个地儿上呢
陈慎之端起秦皇的架子,平静的道“詹儿不必惊慌,朕自有解救之法。”
詹儿奇怪的看向陈慎之,他显然不信,总觉得陈慎之是在拖延时机,等田儋杀了公子,也就没什么可救的了。
陈慎之知道詹儿其实心眼子也很多,天生多疑,也不过多解释,对公子婴道“子婴。”
“子婴在”
陈慎之又道“你去调遣最精锐的兵马,今天晚上,准备攻打狄县。”
“攻打狄县”
群臣立刻喧哗起来,陛下要攻打狄县如果主动对狄县用强,那么肯定会失去狄县的民心,泰山封禅刚刚成功,这样做的话,岂不是功亏一篑,招至民反
公子婴虽然蹙眉,但他从来不会拒绝自己的君父,立刻道“敬诺”
陈慎之还有后话,道“等等。”
“是,还请君父吩咐。”
陈慎之道“兵马要精良,口号要响亮,但不要轻举妄动,朕的法子是佯攻,做足架势便可。”
公子婴更是奇怪了,佯攻为何佯攻这和解救陈慎之有什么干系
但他从不多问,立刻又道“敬诺,君父”
公子婴立刻去准备,群臣一头雾水,魏詹也没看懂陈慎之的意思,他留了一个心眼儿,若是“嬴政”不能把他家公子解救出来,自己个儿便杀进去。
陈慎之准备兵马佯攻,其实道理很简单,便是分散田儋的注意力。
关押的门锁开着,按照嬴政的武力值,一定可以带着田萝逃出去,逃出去不久,田儋便会得到消息,又一定会召集人马,地毯式的搜索田萝与嬴政。
陈慎之要做的,是分散田儋的注意力,给嬴政和田萝逃出狄县,打下基础。
黑夜沉沉,鸦雀无声。
狄县的府署突然喧哗起来,主堂传出田儋的怒吼声“什么嬴政小儿杀了使者”
“岂有此理”
“小儿无礼”
“气煞我”
田儋怒吼着“来人啊去把田慎之这个狂徒骗子,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教训教训他”
田儋这意识到自己被骗了,陈慎之根本不是嬴政的嬖宠,什么亲狎的干系,应该都是瞎编的,便算是有不一般的干系,也不足够让嬴政动摇的,不足以来威胁嬴政,田儋竹篮打水一场空,自然恼怒,更加恼怒自己被欺骗,感觉像是被羞辱了一般。
士兵赶紧去提审陈慎之,但可想而知,士兵一来到堂屋门口,便看到舍门大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