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萝害怕的抓紧陈慎之的衣摆,道“咱们被坏人抓了”
是了,有人突然闯进营帐,打晕了田萝,陈慎之紧跟着也被打晕,醒过来便是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左右并非是临时的营帐,而是房间,没有点灯,昏暗的厉害,但陈慎之一眼便能看出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因着
那口棺材
屋舍的正中间,摆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棺材敞着口,仿佛野兽的血盆大口。
这口棺材陈慎之太熟悉了,堪堪穿越而来,变成齐国幼公子的陈慎之,就是从这口棺材中清醒过来的。
当时田儋想要杀死自己的侄儿田慎之,准备了一口棺材,田慎之闷死在了棺材里,陈慎之取而代之,便这般穿越而来,成为了齐国的幼公子。
陈慎之眯起眼目,道“这里是狄县府署。”
田萝心窍一颤,两只小肉手更是抓紧了陈慎之的衣摆,惧怕的直打哆嗦。
田萝堪堪做了说演,如今这个境况,田儋岂不是恨死了田萝,眼下被抓,能有好果子食么
田萝虽年纪小,但她十足清楚田儋的为人,田儋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亲和善意,其实内心里狠毒的厉害,手腕子狠辣,若是犯到了田儋手里,下场十足的凄惨。
陈慎之能感觉到田萝的惧怕,小姑娘一直在打抖,陈慎之平日里虽不喜欢肢体接触,但还是伸出手,拍了拍田萝的后背,轻声道“萝儿,别怕,有慎之在呢。”
嘭
“哈哈哈”
陈慎之的声音,几乎被踹门的声音压盖,随即是放肆的大笑声,何其放诞无礼。
来人大步走进屋舍,站定在陈慎之与田萝面前。
田儋
田萝吓得“啊”叫了一声,小脑袋一头扎在陈慎之怀里,一眼也不敢多看田儋。
田儋已然撕去了往日里伪善的面具,冷笑道“好啊,你个吃里扒外的小贱种我往日里费粮费米的养你,你倒好,却改投了秦狗没想到今日落在我的手里罢好的紧,好的紧,我今儿个便教训教训你”
他说着,大踏步走上前来,抬起脚便踹。
嘭
陈慎之眼看着田儋踹向田萝,一把抱住田萝,将田萝压在怀里,伸手将田萝护住。
田儋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陈慎之的手臂上,陈慎之虽感觉不到疼痛,但被踹的猛地踉跄,抱着田萝两个人直接栽倒在地上。
“哈哈哈”田儋大笑出来,道“好的很大贱种护着小贱种这场面好得很呢”
田萝吓了一跳,想要扶起陈慎之,也不知陈慎之有没有受伤,他身上本就有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这一摔岂不了得
田儋可不管陈慎之有没有伤口,跟上两步,“砰砰砰”继续往二人身上踹,劈头盖脸的踹。
陈慎之反应很快,搂住田萝,护住她的小脑袋,“砰砰砰”的声音全都踢在陈慎之的背上和手臂上。
田萝被保护的周全,但听到踢打的声音,吓得“哇”一声大哭出来,大喊着“不要打不要打了呜呜呜”
田萝越是哭,田儋越是欢心,大笑道“今日你们一个也走不了贱种敢破坏我的好事儿说演看看你们今日死在这里,还有谁可以说演谁可以动摇我齐国的民心”
嗤
田儋踹够了,突然拔出佩剑,剑光凛凛,冲着二人走来。
田萝吓得不敢多看,毕竟是个小姑娘,已然没了主见,哭的满脸都是泪痕,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慎之护住田萝,看向提剑逼近的田儋,面容上竟没有一点子害怕,他的脸上带了彩,面颊的地方被踹破了一个口子,微微渗血,鬓发也被打得凌乱,但面色平静淡然,完全不像是面对生死之人。
甚至陈慎之还轻笑了一声,笑意里带着哂然和不屑。
“你笑什么”田儋质问“死到临头,你还笑”
陈慎之笃定的道“死到临头你不会杀我的。”
“哈哈哈不会”田儋大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你死了,我便是齐国的正统,田萝死了,便没有人再会动摇我齐国的军心,有谁知道是我杀了你们谁也不知道,我为何不会杀了你们”
陈慎之轻轻拍着田萝的后背,似乎在安慰田萝不要害怕,平静的道“田儋,你清楚自己现在的境况么狄县的四面八方全都是大秦的军队,你已然被包围了,不止如此,狄县的四面八方还都是秦军挖出来的水渠,狄县的粮草和水源,全都被断绝了,你的府署再富饶,也会有粮尽水绝的一天,你始终会被困死在这里,这口棺材”
陈慎之修长的食指一点,笑眯眯的道“便是你的身后家当。”
“田慎之”田儋怒吼“你这个竖子”
“我难道说的不对”陈慎之道“杀了我们,的确可以阻止动摇军心,可是不动摇的军心,可以经得住挨饿么没有粮食,没有水源,你的军心还能坚持多久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你闭嘴”田儋道“闭上你的狗嘴”
“呜呜”田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