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子突然中毒,险些要了性命,陛下震怒,要求彻查此事,这事儿很快传遍了整个军营。
魏媪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她还特意跑了一趟齐姬的营帐,结果发现齐姬并不在里面,再稍微一打听,齐姬已然被陛下扣押了起来,罪名便是谋害陈慎之。
魏媪一面儿往自己的营帐走回去,一面儿心里想着,真真儿是便宜了那个膳夫,自己废了这么大劲儿,借刀杀人,怎么到底是差点要了他的性命,而不是彻底要了他的性命
魏媪打起帐帘子,进了自己个儿的营帐,冷笑道“下次,便没有这般走运了”
营帐中黑漆漆的,因着帐帘子很厚重,遮蔽了外面的日光,魏媪也没有安排宫女在营帐中侍候,因而她进入营帐,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
哪知道
一个声音笑眯眯的道“是谁这般走运走得又是什么运势”
“呵”
魏媪吓了一跳,快速向后退了两步,使劲去看黑暗中的营帐,仔细一分辨,果然看到了营帐中竟然有人。
“是谁”魏媪厉声喝问。
对方的嗓音还是如此温和好听,慢吞吞的笑道“是你想害,却没能得手之人。”
“呵”
魏媪再次倒抽一口冷气,她的眼目已经熟悉了黑暗,看清楚了来人,竟然是陈慎之
真真儿是冤家路窄,魏媪想要害死陈慎之,陈慎之竟然跑到她的营帐里来了,而且这黑灯瞎火的,似乎在刻意等她。
“你”魏媪眼眸一动,做出惊慌失色的表情,道“你一个膳夫,怎么跑到我的营帐来了,我要叫人了”
陈慎之坐在席上,手边儿拿着一本简牍,正在悠闲的看书,听到魏媪的话,一点儿也不惊慌,反而笑得很轻松“好啊,叫人的话,不如将卫兵叫来正好将你抓起来,这算不算是自首”
“你你说什么”魏媪仍然一脸惊惧,好像小白花儿一般,随时都能哭出来。
陈慎之“啊”了一声,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难道你不知自首是什么意思其实自首便是,犯了罪之后,因着受不住内心的煎熬,自行投案的意思。”
魏媪的脸色明显“咯噔”黑了下去,心里思忖,他怎么知道不,他不可能知道,齐姬那人傻得很,她怕是还被蒙在鼓里,陈慎之又如何会知道
魏媪打死不承认“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是陛下的八子,你要对我做什么你再不走,我要喊非礼了”
陈慎之一笑,把手中的简牍撂在案几上,道“实在对不住,慎之要声明一点,我对你这样年纪大的,并没有什么兴趣。”
“你你说谁”魏媪女儿都可以嫁人了,年纪虽然不轻,但风韵犹存,一直相当自负,自来都有魏梁第一美人儿的美称,哪知道今日却被陈慎之羞辱了。
陈慎之道“难道不是么一个人的皮相长得再好看,内心如此歹毒,又有什么用处呢”
魏媪打算装傻到底,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要是再这样无力,我便我便到陛下面前去评理”
“你去啊。”陈慎之一改翩翩公子的形象,看起来十足无赖,还掸了掸自己的袍子,仿佛是重复,又仿佛是催促,咄咄逼人的道“你去啊,你快点去,慎之真是怕你不去告状呢只不过,慎之劝你一句,你这要是去了,便是自投罗网,应该不算是自首。”
魏媪眼眸乱转,因着陈慎之没有把话说清楚,所以她也不知道陈慎之到底清楚了几分,并不敢瞎说什么。
陈慎之顽够了,收敛了笑容,幽幽地道“魏媪,陛下收你做八子,完全是因着安抚拉拢魏国二公子,如今魏豹已然归顺,被软禁起来,你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用处”
魏媪没有说话,咬了咬下嘴唇,因着陈慎之都说对了。魏媪之所以这么急着争宠,想要弄死陈慎之,又想要同时将齐姬拉下水,便是因着她想稳固自己在嬴政心中的地位,在后宫之中的地位。
陈慎之又道“我的确是个无知无感之人。”
魏媪奇怪的凝视着陈慎之,这乃是陈慎之的秘密,魏媪背地里听说过一次,但从未想过陈慎之会亲口对自己说。
陈慎之继续道“感觉不到疼痛,闻不到香臭,尝不出咸甜,甚至连肌肤之亲的快感也未曾感受过,然这些都不妨碍,不妨碍我看到你一败涂地的模样。”
魏媪刚想开口说话,陈慎之笑道“来人,抓起来。”
哗啦
营帐帘子突然被打起来,几个黑甲士兵冲进来,将魏媪扭押。魏媪大惊失色,大喊着“你们干什么我是八子休得无礼,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陛下”
陈慎之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千万别把旁人当成傻子。”
他说着,摆了摆手,道“带走,关押起来。”
“敬诺”
魏媪心里咯噔一声,挣扎大喊“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
嬴政坐在幕府中批看文书,正在听章邯汇报挖渠的事情。
章邯道“这些日子舍粥已有成效,来投奔的难民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