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嬴政进来,估摸着是嬴政有话对自己说,便对詹儿道“詹儿,帮我打一些热水来,这满身都是泥,我想一会子洗一洗。”
“是,公子。”詹儿赶紧应声,离开了营帐。
嬴政则没这么多弯弯绕绕,对赵高道“都退下。”
赵高等人全部退出去,嬴政黑着脸道“朕说过,你这身子有朕一半,便这般不知爱惜”
陈慎之委屈的道“陛下您可错怪慎之了,棚子突然断裂,这是天灾,哪里是慎之能左右的”
嬴政又是冷笑一声,道“哦难道不是你逞英雄,主动去护住魏詹和那个难民的”
陈慎之“”
嬴政再次道“若不是你主动护住魏詹和那个难民,你的手能断你能流这么许多的血”
陈慎之“”
陈慎之还想狡辩什么,嬴政已然开口“还顶嘴”
陈慎之心道冤枉啊,我还没出声呢。
嬴政压低了声音,道“说过多少次便算是无知无感,也要慎重行事,更何况”
他说着顿了顿,眯起眼目“在朕看来,这并非天灾。”
陈慎之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嬴政话里有话。
嬴政道“朕方才看过了,棚子虽用的不是实木,但十足坚固,不至于是这点子雨水便能冲垮的,还有棚子的支架有人为切割的痕迹。”
陈慎之道“陛下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和慎之过不去但慎之为人低调,应该不会与人结怨罢”
“哼。”嬴政轻笑一声,那笑声像是嘲讽一般,道“低调你怕是不知道低调二字如何写法罢”
陈慎之“”陛下怎么如此毒舌
陈慎之因着无知无感,上辈子总是被人当成怪物,所以他的为人秉性,也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不能理解普通人的疼痛,甚至不能理解普通人的冷暖,又如何了解“人情冷暖”呢
陈慎之对人际关系看得很淡,尤其陈慎之又我行我素,其实偷偷记恨陈慎之的人不少,加之他总是喜欢“保护弱小”,这种人多多少少“招恨”的。
嬴政道“这件事情,朕会调查的,你便安心休养,旁的什么也不需要管,可知道了”
“是,”陈慎之生怕嬴政再次毒舌自己,点头道“慎之知道了。”
说话间詹儿便回来了,陈慎之想要清洗,嬴政这才发现自己也一身湿漉漉的,方才急着过来,都未能沐浴更衣,这叫有洁癖的嬴政十足的不舒坦。
嬴政黑着脸,急匆匆离开了营帐,返回主帐沐浴更衣去了。
陈慎之洗净之后,食了一些清淡的,又饮了汤药,虽他并不觉得疼痛,但是身子十足无力,坐着莫名都会摔倒,实乃是失血过多的表现,便躺下来倒头就睡,别看天色还亮堂着,陈慎之睡得很熟。
陈慎之睁开眼目,揉了揉眼睛,四周还是亮堂堂的,他盯着帐篷顶发呆了一会子,翻身坐起来,睡了一觉之后,便觉得身子有些力气了,至少不至于走起来都打晃。
“公子,您醒了。”
是詹儿。
詹儿捧着洗脸的盆子进来。
陈慎之道“詹儿,什么时辰了。”
“过了辰时了。”詹儿回答。
辰时那不是第二天了么
陈慎之心中一突,自己怎么全都给睡过去了难道昨儿个晚上自己与嬴政没有对换
陈慎之昨天太累了,因此什么也没感觉到,不知是对换了没有,还是对换了自己没发现。
陈慎之不着痕迹的道“詹儿,昨儿个晚上我有没有什么症状”
“症状”因着陈慎之救了詹儿一命,詹儿对陈慎之更是不疑有他,道“医官昨儿个晚上又来了一次,说公子恢复的很好,只要手臂不错位,不要扯裂了伤口便是了。哦是了”
詹儿似乎想起来了,道“昨儿个晚上,公子还特意嘱咐詹儿,今儿个公子一起来,一定要和公子您重复,不要去粥场舍粥,安心养伤。”
陈慎之的眼眸动了动,昨儿个晚上自己都睡过去了,怎么和詹儿说的这些话是了,看来在自己熟睡的时候,的确与嬴政对换了,只是因着陈慎之太累了,根本没有发现。
这些话怕是嬴政变成陈慎之之后,对詹儿说的,让詹儿嘱咐自己一次。
陈慎之道“既然恢复的不错,那”
“这可不行”詹儿道“公子还是歇息罢,哪里也不要跑,是了,陛下说一会子还要来严查。”
“严查什么”陈慎之奇怪。
詹儿道“严查公子在不在营帐中。”
陈慎之挑了挑眉,不当一回事儿,左右自己没事了,也没有痛觉,呆在营帐里没事儿干,便从榻上起来,道“好詹儿,咱们出去转一转。”
詹儿拧不过他,又怕陈慎之执拗,万一自己看不住他,他偷跑出去岂不是更麻烦,还是自己跟随左右好一些。
陈慎之与詹儿离开营帐,往舍粥的粥场而去,刚踏入粥场一步,便看到膳夫上士大惊失色,快速跑过来,骇然的道“上士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