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廷的顶梁柱,是大秦的肱骨,但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他无法做出像李斯那般出阁的事情,更加无法背离自己的儒学信仰。
李斯是法家,但在今日的局面上,他没有偏袒法家,完完全全为的是封禅,王绾是儒家,他曾想过,若是封禅可以采纳儒家思想流程,巩固儒家旧派在朝廷里的地位,何乐而不为
然,如今王绾终于明白了,朝廷内斗,儒法之争,新旧之争,并非是一句话,一个人,一个思想便能改变的,牵一发动全身,这也是为何李斯要铤而走险,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惜盖上奸臣的帽子,也要破坏这次封禅大典的缘故。
在这条绝路上,李斯只能一头扎到底,否则才是万劫不复,尸骨无存。
李斯是一个孤行者。
群臣听着李斯“疯狂”的发言,短暂的屏息了一阵,随即有人爆发出纳罕“李斯作乱,行刺陛下,勾结魏国余孽,万死难辞,杀了他大辟大辟”
“车裂”
“都是奸佞的借口,车裂李斯,以敬封禅”
果然,李斯的一意孤行是有道理的,因着无论朝廷大义到底是如何,有这样的机会,大部分的臣子还是会抓住利益,决定踹李斯一脚,将他踹下悬崖,万劫不复。
王绾看向沸腾的臣子,朗声道“诸位诸位卿大夫,听我一言”
王绾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嗓音根本盖不过群臣的喧哗,这锅浑水老汤始终扯不清楚,越熬越浓烈。
“哈哈哈”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大笑起来,奇怪的是,这笑声竟然没有被掩埋在人群中。因着伴随着猖狂的笑声,马蹄声并起,竟有百十来人,从封禅大典的山路上一路横冲直撞,闯将进来。
今日封禅,采用的是儒生博士的章程,用蒲草精心包裹住车轮,不让车轮破坏山上的一草一木,大家也是轻装简行,根本没人骑马,更不能带一兵一卒。
突然有兵马闯进封禅大典,还如此猖狂,群臣登时慌了神,回头看去。
不是朝廷上的臣子,众人一眼没能认出来,穿的也并非是大秦的正规军介胄,手中的兵刃并不统一。
站在高台上的丞相王绾倒是一眼认出了对方,震惊的道“魏豹”
“什么魏豹”
“是魏国余孽”
“魏国余孽快,快护驾”
闯将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魏国的残余军队,而领头猖狂大笑的,则是魏国的贵胄魏豹。
魏豹乃是魏国的公族,说白了便是魏国公子,詹儿的兄长。
魏豹手中举着长剑,剑头敲击在各种祭祀的青铜器上,一路骑马而入,敲击出“当、当、当当当”的响声,震耳欲聋,如同他的笑声,何其猖狂。
魏豹的身后,一个年纪尚轻的少年骑在马上,跟随而入,面容清秀,乍一看带着丝丝怯懦,稍微仔细一看,那哪里是怯懦,只是将狠辣与果决,全部掩藏在怯懦的面具之后罢了。
是詹儿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魏国公子,魏詹
魏豹大笑道“不用打了你们秦人,狼子野心,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不管是什么儒派,还是法派,不管是新派还是旧派,不管是公族还是卿族,通通都要死在这里”
“魏豹”王绾镇定心神,朗声道“区区魏国余孽,胆敢闯入我封禅大营,今日不要命的是你才对”
魏豹“哈哈”而笑,道“你当我是痴儿不成封禅大典采用了儒生博士的章程,仁爱敬天的很,你们根本没有带一兵一卒,不必虚张声势了”
是了,魏豹说的无错,王绾便是在虚张声势,没成想第一眼便被魏豹看穿了。
魏豹高居马上,一挥手,让魏国士兵将群臣围拢起来,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鄙夷的道“李斯利用我们魏人,故意放出消息,让我们去刺杀嬴政,难道我们便是傻的么看看今天谁能跑的出去我要整个秦人朝廷,秦人江山,给我魏梁赔命”
“来啊”魏豹长剑一指,遥遥的指向站在台矶上的李斯,道“就从你来开刀你们方才不是在弹劾李斯么好得紧呢,我做一件善事,先帮你们砍掉李斯的脑袋哈哈,你们当真还要感激于我呢”
“放肆”王绾断喝“魏豹,你正当我大秦无人毫无准备么”
魏豹点兵闯入,仅用了百十来人便将大秦群臣全部包围起来,嬴政与陈慎之都在包围之中,陈慎之却一点子也未惧怕,旁人吓得面无常色,陈慎之反而还在食豆子,一颗一颗往嘴里塞。
嬴政无奈的看了一眼陈慎之,道“别食了,左右你也尝不出滋味儿。”
嬴政的话对于陈慎之来说,何其“刻薄”,陈慎之耸了耸肩膀,道“这豆子什么滋味儿”
嬴政思索了一下,顺口回答“太干了,咽不下去。”
嬴政刚说完,这才又懊悔,魏豹的士兵都包围了封禅祭坛,自己竟被陈慎之拐着谈论豆子是什么滋味儿这像话么
嬴政干脆不理会陈慎之,侧头向后看去,似乎在寻找什么。
“别急,”陈慎之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