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打算让池俟借灵力的,然后说是自己做的。按照池俟的秉性,他肯定是不会帮她辩解的。但是刚刚池俟在第一时间把她带到安全位置,她觉得自己之前的判断可能会有误。
他虽然狗,但好像也没那么坏。
于是,她再次用了傀儡符。
持戒弟子当然看得出来傀儡符,但是投影石无法作假,便不再计较。
第二天池俟醒过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去打听情况,却听说谢平芜被送去了思过崖,要思过半月。
思过崖是个什么地方,池俟是知道的。
换言之,那是个令整个长青宗弟子闻风丧胆的地方。虽然谢平芜只是去半个月,但是实际上,一般外门弟子是不会被惩罚去思过崖的。不过,东方竹作为掌门亲传弟子,更是东方家嫡子,将他炸成那样,也确实
但是无论怎么说,谢平芜凭什么带他受过
池俟气得恨不得再次把剑架在谢平芜脖子上,让她弄明白,她对付东方竹是为了他。
就算是被惩罚,也该是他。
少年眼尾狭长,瞳仁漆黑,只是站在鲁长老门外,“师尊,思过崖当是我去。”
鲁长老没有动静,池俟等了许久,骤然拔剑一剑劈向房门。门上的结界反噬,池俟被撞得往后飞去,猛地咳出一口血。他随手抹了把,提剑朝着后山的思过崖走去。
身后的房门骤然打开,一个五大三粗的修士眨眼睛飞到池俟身后,一把拎住少年的衣领。
“去什么去,你去了也不能换谢平芜出来”鲁长老暴躁道。
少年眼尾的泪痣红得像是滴血,他的语调低沉而沙哑,使得他整个人有种近乎赤子之心的偏执坚定,“思过崖罡风能损伤仙体,何况谢平芜只是个凡人,更何况这是我的事情,谢平芜凭什么插手。”
如果谢平芜在,一定会感慨他能一次说这么长的话。
但是鲁长老只是暴躁地抓住池俟,“人是她打的,你给我老实点。”
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命格,谢平芜虽然霉运加身,却又古怪地被天道偏爱。但是池俟,却是天道想要毁灭之人,他去才是真正的会死。
少年手中剑刃出鞘,死命挣开。
这是池俟一贯的不要命打法,鲁长老觉得烦,也懒得怎么拦。但即便如此,池俟只是一个刚刚练气入体的菜鸡,鲁长老动动手指他就受伤了,但是他硬生生没有咳出那口血,只是提剑朝着思过崖去了。
谢平芜很可能会死在那。
池俟觉得烦躁,他知道谢平芜实在保护他,可是他就是十分气愤不愉。
他不想要欠任何人,尤其是这样自作主张的保护。但是他却绝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愤怒于谢平芜为了他,不惜拿性命不当回事。
阵法转移到思过崖前的山头时,池俟握紧了剑,他才刚刚不想杀谢平芜,她却自己来找死。池俟觉得又气又闷,顶着砭骨的罡风穿过山洞,一直往里走,风刮过来就更疼。
谢平芜借了灵力反噬,被风吹得肯定活不了多久。
越是往里走,他的心态反而平静下来。
唇角都忍不住讽刺地勾了勾,谢平芜想死就去死好了,左右他也确实不想死在思过崖,她替他去死真是再好不过。他这样想着,一直走入思过崖,看到了坐在思过崖的少女。
她仍穿着白衫子,披着青色外衣。长发如黑檀木,肌肤白如敷雪,身形纤细修长,温柔袅娜。
池俟看到谢平芜在轻微颤抖。
他讽刺勾起来得唇角往下落了点,神色也平静了几分,径直朝着谢平芜走去。谢平芜在埋头开锁,原书里是杜秋生为了谢平芜来的思过崖,开锁的方法她写了。
池俟面色难看地准备把外衫脱下来给谢平芜披上,谢平芜手里的锁链就咔嚓一声打开了。
她这才察觉到身后有人,下意识站起来回身。
池俟解衣裳的手一顿,看着被她解开的锁链,脸色黑了下来。
谢平芜被他吓得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脚下踩空,身子猛地往后一跌。谢平芜连拉住池俟都来不及,整个人直接跌了下去,失重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谢平芜吓得心脏怦怦跳。
但是,下面果然有个台子,她嘭地砸在了石台上。
池俟“”
他额角抽了抽,亏他从前还觉得谢平芜这人狡黠聪颖,看样子是愚不可及。
池俟面无表情地往下看了看,思过崖下的罡风更甚,深不见底的山谷里全都是雾气,根本看不到尽头。他自然不可能蠢到和谢平芜一样跳下去找死,但是下去把人的尸体带回来倒是有必要。
到底是帮了他几回,也是因为他来思过崖的。
池俟发善心地来陪她了,现下陪不了,只能给谢平芜找个全尸。
池俟转身去报告持戒弟子,让人来给谢平芜捞尸。他一步一步走出去,耳边罡风呼啸,池俟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谢平芜死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