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林鱼追寻下去,那结果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以前挺希望林鱼恢复记忆,现在却觉得永远不恢复,也没什么坏处。
但林鱼不这样想,她又来说她想回翠屏山。
只不过以前是单纯觉得国公府不好,想逃。现在还多了好奇,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荣时当然不答应他这辈子都不想踏足翠屏山了。
他拿起一边的茶饮喝了一口,黄木瓜煮的水又酸又涩,一般人都受不了这个味儿。但他素来爱酸的。
有同僚打趣他肝不太好,“焦虑的人都嗜酸”
荣时在外人面前素来娴雅从容静影沉璧,所以他优雅的把酸汤喝下去。
“酸能醒神”他说。
我焦虑吗,我一点都不焦虑。
长青在一边远远的看着,但见那一角石青色的衣袂上下翩飞,日光下,澄明的空气里,遗世独立全然神人之姿。
只是没来由的,他觉得那身影有些落寞。
荣时在栏杆处站了许久,随后命令他去取清水和布巾过来。
长青听命行事,再回来时发现荣时已经在扫地了,宽大的青色外袍已经褪去,只穿一件小杏色束腰窄袖,长青发现主子确实瘦了许多,举动间肩胛骨的形状透过衣服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敢说话,默默的放下东西退开。
荣时的竹楼地方不大,下人极少,他的院落书房卧室雅舍,他都亲自整理,这是一种独特的癖好,长青还没在别家养尊处优的主子身上看到过。
一时间庭阶寂寂,只有扫把划过地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