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才化成了一只扑棱着小翅膀的焦毛啾。
小焦毛啾丑的很,浑身的毛毛几乎都是黑的,只有脑袋上的几根羽毛是银白色的,还有三条腿,像一只畸形啾。
畸形啾很努力地在粉晶床上蹦跶,用嫩黄色的小喙吊起了兽皮被褥,三条腿不断往后蹦跶,全身的每一根毛发都在诉说着努力。
“他”用力了半天,终于把被褥给心爱的小妻子盖好了,小身体也消失了大半。确保心爱的小妻子不会被冻到,焦毛啾这才跳着上前,羽尖人性化地摸了下她的额头,又依依不舍地蹦跶到她颈侧,眷恋地蹭了蹭小妻子柔软的脸颊。
这些动作消耗掉了焦毛啾全部的力量,掌心似乎还停留着她脸颊柔软的触感,泽尔修斯冰蓝色的眼底带上了一丝笑意。
他坐在距离安全屋很远的地方,蜷缩着躺在一颗巨大原始木树顶的羽巢里,连眉宇和薄唇都变成了凄惨的白色。
银发兽人那双宽大的手掌上,十根修剪齐整、短而干净的指甲变得很长,边缘缠绕着一团团凝固成针尖的烈焰,变成了最适合攻击的武器,也是最能加深烙印的工具。
柔软的月光洒在求偶期兽人心口那一个巨大的空洞上,隐约能看见鲜血粼粼地溢出。
一只手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银发兽人身上迅速浮起了曾经消失过的黑色绒毛,毁掉了他引以为傲的俊美面容。
可泽尔修斯却不觉得疼痛。
求偶期的兽人不知道啾清醒以后是不是就会变成渣啾,连自己的伴侣和蛋都不认。
可他知道,一旦变成了渣啾,小妻子一定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她对自己露出失望而嫌弃的目光,会决绝地离开他的身边,会用柔软的声线和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吮吻的双唇吐露出厌恶他的话语。
甚至,她会喜欢上别的兽人,和别的兽人一起筑巢生活,和别的兽人形成联结,甚至被别的兽人浇灌
眼底闪烁着浓郁的杀意和近乎的流淌的绝望,银发兽人唇边溢出了鲜血,痛苦到血液逆流。
他指尖颤抖,用力握着自己的心脏,一笔一顿,一遍一遍用力在心上镌刻着烙印,把每一滴鲜血收集起来,要为心爱的小雌性打造一枚爱心钻戒。
那是他的心。
是能永远束缚他的,野兽的缰绳。
与此同时,贝里叶斯城,纯白神殿中
哈雷特主教刚考校完几个刚加入神殿的骑士,正打算去池塘附近钓鱼,就从手下的牧师那儿收到了两份加密程度八级的紧急消息。
“运气真差。”慈眉善目的老者摸了把胡子,并不避讳还没来得及退出大殿的一众低级刑罚骑士,喃喃道,“竟然是八级加密消息,还是两封。”
“难道是贝里叶斯城的城主联合隔壁萨利菲斯的城主一起背叛了纯白吗”
哈雷特简直头疼。
作为一条咸鳄鱼,他平时除了做一点主教的本职工作,比如维持纯白神殿运行什么的,日子过的是非常清闲的。
偶尔敷衍一下上面的任务,随便处理一下辖区里信徒之间斗殴打架的屁事,大部分时间都在躺平钓鱼,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八级加密的紧急消息了。
就连上次皇室那边发来的寻人启事,也不过是五级重要程度的待办事项罢了。
“雪莱,雪舟,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到内殿来。”
哈雷特想了想,点了两个最近表现很不错的刑罚骑士,想着如果这次任务危险度不大的话,就趁机培养一下后辈。
石雪舟是黑青部落的第一勇士,对纯白十分信仰,已经在两天前通过了信徒洗礼,重新不仅长出了右手,还进阶成了五级兽人,战斗力强大。
而雪莱沃奥夫则更为特殊一些,他的信仰并不算十分纯粹,但战斗起来却悍不畏死,以三级兽人的实力硬生生击退了五个四级兽人,身上的狠劲不是一般兽人能够匹敌的。
成了刑罚骑士后,这小子更是毫不犹豫地吞下了百兽果,熬过了地狱般锤炼筋骨的痛苦,连进两阶,成了一名五级兽人,也是他最近十分看重的一位年轻兽人。
“是。”雪莱沃奥夫,也就是沉念大声应了句,“哈雷特主教。”
石雪舟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内殿,一蓝一紫的眸子扫了沉念一眼,心底难掩敌意
一个月之前,他是雪松山脉上排名前几的兽人战士,而沉念不过只是一个连强壮一些的角牛兽都无法独自捕捉的二级废物兽人。
可现在,沉念不仅一跃成为了五级兽人,和自己实力相当、平起平坐,甚至还隐隐的比自己更受哈雷特主教的器重。
而且听说在自己离开后,他还试图追求过苏落落。
石雪舟想到那个被砍掉了右手的夜晚,还有那个被一堆烈阳花淹没的小雌性,心上泛起了一丝微妙的情绪。
沉念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冷冷地望了回去。
他向来不喜欢这些傲慢自大嫉妒心还强的猫科动物。
哈雷特仿佛没注意到两个兽人之间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