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吗?(2 / 3)

很克制。

可在风静下来的夜里,却又那么的明显。

苏落落耳尖倏然烫了起来,泛起酥酥麻麻的痒。

把她丢出来,难道是因为他太害羞了

苏落落正想着,忽然听见石洞内传来了一阵猛烈的破坏声。

地面在不停的震颤,石洞里的每一块镶嵌不紧的石头都在滚动。

不好,他失控了

苏落落用力扒紧了那个气孔才不至于被震倒在地,她耳边回荡着石块被击碎的爆破声,仿佛直面兽人狂风暴雨般的暴戾宣泄。

而门上的木板显然没有石壁那么结实,苏落落只听到“轰”的一声,木门不堪承受地发出了一声悲鸣,被一股浓郁的烈阳气息完全冲碎,也将她整个人都吹飞了出去

“咳咳”

苏落落啃了一口雪,目瞪口呆看着木门和石壁上被硬生生打碎的大洞,听着不远处巨树轰然倒塌的声音,轻轻打了个寒颤。

她知道兽人失控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但没想到这么恐怖,好几米后的石壁说打碎就打碎,要是他刚刚想伤害她,恐怕她就算有几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可很快,苏落落就又高兴了起来

怪不得他刚刚要把她丢出来,一定是因为预料到自己要失控了所以想要保护她

她就知道,她看兽人的眼光没错。

呜呜呜他怎么那么好,长得带劲就算了,就连失控都那么温柔可靠大雾,而且还会偷偷躲起来害羞qvq

或许是整个石洞在一刻钟之内变得破破烂烂了而她还毫发无伤的站在原地这一事实给苏落落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以至于她自动给未来无数兽人闻风丧胆、见之颤抖的暴君菲尔诺泽尔修斯套上了一层八百米厚的滤镜,彻底扭曲了心底对他的认知。

她看着石洞里的断壁残垣和宛如凶杀现场一般的血迹,不仅不觉得他恐怖,反而皱起了眉,开始担忧他的伤势。

兽人失控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每一次失控都相当于体内负面污染的一次爆发,极度摧残兽人的身体和精神,让他们在寿命缩短之余还很容易陷入认知的混乱和疯狂。

失控的次数越多,兽人离完全失去理智、变成污染种堕兽的可能性就越大。

而一旦被完全污染、变成堕兽,到那时再进行抚慰纾解和联结就已经来不及了。

苏落落把地上还能用的干柴捡起来重新升起了火,听着有点潮湿的木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觉醒抚慰能力不是什么好事。

她叹了口气,搓了搓红肿的手指,把带来的肉干用小骨刀切碎,和块茎一起放入石锅里熬煮,又用另一个石锅装了不少温泉水,洗干净了兽皮帕子备用。

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贸然出去寻找能不能找到他不一定,昏在路上是一定的,运气不好还可能会碰到危险。

而石洞是兽人们固定的领地,有独属于兽人们浓郁的味道,只要她在这里等,寻常野兽不会敢伤害她,也能等到那个残疾兽人回来。

到那时

苏落落想着,眼皮却不受控制地耷拉了下来,手脚蜷缩在温暖的角落里,陷入了昏迷。

菲尔诺泽尔修斯徘徊在森林中。

薄雾一般的月光间或从云层中露出,洒在他沾满了血迹的银色长发。

他矫健的身躯在月辉下奔跑,尖锐的指甲轻易划破了狼王脆弱的咽喉。

暴戾阴沉的冰冷视线所过之处,前来复仇的狼群如同麦穗一般倒下。

而他站在污血之中,优雅的擦拭指尖,听着幸存狼群的臣服声,如同卫冕之王。

鼻尖飘来了一股浓郁的焦炭味,泽尔修斯唇边勾起一丝果然如此的嘲讽冷意,俊美冷漠的眉眼之间却闪过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先前他只以为那个浑身沾满了其他兽人味道的小雌性是走投无路了才来引诱他,可那时他并没有预料到自己如今的模样

银绒漂亮的羽毛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团被污染了的、扭动难看的黑毛,覆盖在脸上肩上,没有完全发育的身材也毁了大半,除了疤痕就只剩下丑陋残疾的骨骼。

还有

那个地方也还没长大。

想到没穿好兽皮而露出来的部位,泽尔修斯冕下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可就算这样,那个小雌性望向他时却依旧没有任何嫌恶和忍耐的表情,她甚至比他漫长轮回中碰到的任何一个人更能忍受他满身的烈阳污染。

只是与她接触了数秒,他竟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那样久违的轻松感,甚至让他从骨髓里生出了一股将她占有的渴望,以至于他并没有亲手杀了她,仿佛在等待一丝绝无可能出现的奇迹。

而现在

低头看了眼满手的血污和几张下意识拔下来的狼皮,泽尔修斯想,她死了。

和那些发誓要追随他的兽人一样,死在了他纯白炙热的烈阳之下。

笃笃笃

“吼快点,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