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耶夫斯基恍然大悟。“这个词是幸运意思,这是一枚幸运硬币。”
把毫不值钱的5戈比硬币装在信封中,说明安东重视过这枚硬币,也许是不小心遗留忘记带走了。
妥耶夫斯基把皱巴巴的信封扔了,找张纸把硬币包起来塞入自己的钱包。5戈比,非常不值钱。他就帮安东暂时保管,以后有机会再见面就还给对方。
夜深了。
忽然一个人住安静得不适应,但该睡觉还是要睡。
夜晚零点,合租房一带基本都睡了。
偶有醉鬼又哭又闹,在街头说着醉话,但也很快就听不到太大的动静。
此刻,正在被窝里打呼噜的男人突然睁开双眼。
他猛地坐起身,半身僵直,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
毫不在意光着脚,机械性地走到衣架边,没有脱去睡衣就将外套直接穿上。
紧接着,双眼无神地走向厨房,但动作迅速地抽取一把切菜刀。举着菜刀,直奔大门,穿上棉鞋就出门了。
噔噔噔
重重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从三楼走向一楼,然后就来到户外。
男人没有戴帽子,但仿佛铁打得似的,丝毫不觉得夜风刺骨寒冷。
他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右手举着菜刀。
如果仔细观察,他迈出的脚步仿佛被尺子丈量过,都是一模一样的距离。
“嘶”
街头巷口,醉汉被冷风吹得打了一个哆嗦。
正想着换个姿势再睡,但冷不丁看到路对面的情况,直接被吓得清醒。
马路对过,奇奇怪怪的男人就是住在楼上的邻居妥耶夫斯基。
路灯下,妥耶夫斯基竟然穿着睡裤,而外套都没扣好,头发被冷风吹得乱糟糟。
重点是大半夜不睡觉,他为什么要举着一把菜刀在街头走灯光一照,刀锋隐隐发寒。
醉汉彻底清醒,本能地想逃跑,但好奇心驱使下又悄悄跟了上去。
随后四十分钟,一路向西跟着走到地铁入口处。
凌晨0044,地铁已经停运,入口大门紧闭。
只见妥耶夫斯基拿着刀,绕着地铁站的几个出入口转了一大圈。所有出入口在凌晨都是封闭的,他又沿着本来的路线回到了合租房的楼下。
进入公房,身体僵直地上了楼梯,开门进屋子。
醉汉跟了一路,越看越迷糊。最后躲在楼梯口,亲眼看着妥耶夫斯基开锁回了家。
这到底是搞什么忽然,想起来一种病。
妥耶夫斯基该不是有梦游症吧做了一年邻居,以前没听说他有这种诡异病症啊
十月二十五日,周日。
随着一天天的登门拜访,名单上的红叉越来越多。
正如过云从的推测,经办地陷事故的调查员与后续道路维修的工人有半数离开了莫斯科。因为留下来的生活比不从前富足,不如去其他地方找一找新的工作机会。
不管是留下的还是离开的,都尽可能地联系上本人。
目前联系上了十一人,他们都表示地陷事故现场无异样,进入坑洞后也没有奇怪感觉。
“还剩四位。”
奉衍对照名单,“下一个轮到去找杰夫安东,22岁,住在八号线站点的附近。”
“走吧,但愿今天能够新收获。”
过云从知道这句话已经说了很多遍,尽管一次次地空手而回,但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放弃希望。
两人出了宾馆,朝着附近地铁站走去。
通过这段时间的连日奔波,已经能熟练购买金属牌地铁票,搞清楚具体要怎么换乘最省时省力。
没让图列斯基开车接送,白天出行一般乘坐地下运输工具,因为阵符就是出现在地下,说不定能在地铁站里有收获。
但考虑周全不一定管用,地下广撒网式的寻找迟迟没新发现,之前冒出的新符阵也是为了骗钱伪造的。
“还有六天就要十一月了。我们不得不承认另一种可能性。”
过云从虽然从未放弃能找到新线索的希望,但也没有放弃理智思考。
“之前判断类似固土的阵符不只一处,是考虑到预测占卜术没法精准定位出事地点,想要预防事故就要多点布阵。至今没有找到第二个阵符,往好了想可能是查找范围还不够,但也不能排除坏消息。”
奉衍明白另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布阵人没有时间了,只能选择布阵一个防护点。选了距离地陷事故附近的地下水道是孤注一掷,但最终功败垂成。因为偏移了数十米,没能把出事点纳入守护范围内。
这就不得不问,是什么原因让不布阵人没有时间了
“你说方一叶”
奉衍话到一半咽了回去,心里却应怀疑方一叶是否还活着。
过云从听懂未尽之意,“不管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下地铁,步行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