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多货。而且只要能离开京城,他绝不会再来了,这地方就不是他这等没有根基的小商人能呆的。
“虞老板,您再宽限我一些时日吧,您放心,我一定给您个交代。”李老板苦涩地说。
虞泰没那么好打发,直接道“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除夕那天,你若还不能将货交给我,咱们就衙门见。让衙门来断你货物一家两卖之事。”
“三天太短了,虞老板,你能不能多宽限我一段时间,这么短的时间,我哪凑得齐啊。”李老板赶紧求饶。
但虞泰根本没理他,瞥了一记对面得意洋洋的秦家人,转身就走。
秦家压了虞泰一头,很是得意,大大方方地将货物全拉走了。这么多货物整整拉了大半天,几十辆马车来回跑了好几趟,直到天黑才全部拉走。
看着空荡荡的库房,李老板瘫坐在地,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他不可能在三天内变出这么多货物,根本做不到虞泰的要求。那这官司他是吃定了。
他一个外地来的商贾,半分人脉都没有,如何打得赢背后站着晋王府的虞泰。
李老板感觉自己这回死定了,别说钱财,怕是小命都要交代在京城。
他深深地后悔了,他干嘛要不甘心,非要做买卖,守着家里的铺子,买点田产做个地主不好吗
这下好了,李家三代积累的家业,全败在了他的手里,他如何回去面对家中老母妻儿,死后如何面对李家的列祖列宗
想到这些,李老板一个大男人竟忍不住呜呜哭了出来。
这个事在京城商圈很快便传开了,毕竟有不少商贾来找过李老板,想买他的货。
当时因为李老板刻意开的高价,拿回去没什么赚头,商贾们都犹豫不决,准备再观望观望,哪晓得半天功夫,李老板的货都被秦家下面的商铺给买走了,而且还差点跟虞家打起来。
不少当初气恼李老板漫天要价的商贾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说了一句该。
不卖给他们,这下好了,卖给贵人们,能有好果子吃吗
而且不买就不买吧,他们又找到了新的货源,山岳商行来了,就在码头上,只等一天,让他们赶紧拿银子去卸货呢,谁还管这个李安和啊。
唯恐货又被抢光了的商户们连夜去了码头。
而池正业也从商贾们口中得知了李老板的遭遇。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得亏公子想得周到,否则若是没有李老板在前面挡着,今日沦落到这番田地的就是他们山岳商行了。
太子与晋王的争斗白热化了,双方都越来越不要脸了。
想当初,对他还以诱哄为主,如今沦落到了李老板身上,简直跟土匪没什么两样了。
哪怕不喜欢李安和这个人,此时此刻,池正业也有些同情他,因为他们都是权贵斗争的牺牲品。
等卖完了东西,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到了后面那艘船上,推开船舱门,对坐在里面的刘子岳说明了情况。
刘子岳不放心,也悄悄跟来了京城。
但未免有人认识他,暴露他的身份,刘子岳一直在船舱里歇着,没在人前露过面。
如今听完池正业所说,他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
太子和晋王的吃相未免太难看了,这跟强抢有什么区别
对李老板尚且如此,若有朝一日知道他有多余李老板十数倍的财富,那还能放过他
刘子岳心里升起了极重的危机感,同时,也对晋王、太子等人厌恶不已。
“公子,李老板的货比咱们少都被盯上了,我们山岳商行的货比他多了一倍不止,怕是会被盯上,咱们还是尽早离开京城吧。”池正业同情李老板归同情,但他知道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什么。
他们这一趟三艘船,赚了二三十万两银子,京城附近几个州府的商贾都来采购他们的货,如此大的体量若被这些缺钱的权贵知道,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刘子岳点头“是要启程,但留一艘没有标记的小船给你。你上岸一趟,去京城找李安和,不要被人发现。”
池正业有些意外,但又觉得正常,公子虽出身富贵,但却从不做用权势欺压人的事,他尤其厌恶这点。如今李老板也算是代他们受过,公子肯定不会看着不管。
只是他有些担心“公子,您是让小的将李老板带走吗”
刘子岳道“带走之前,再做一件事。虞泰要状告李安和,可不仅仅是为了货物的事,他明知三天内,李安和拿不出这样大量的一批货,还提这种要求,真正要针对的是太子一派,李安和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秦贤可是太子侧室的父亲,妥妥的太子党。他与民争利,中间截胡,说出去可不好听,要是官司打起来,旷日持久,太子的名声必然受影响。
而虞泰虽是晋王的人,但这到底是台面下的事。如今晋王在外打仗,完全牵扯不到他身上。
池正业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弯弯道道,听完后目瞪口呆“那,李老板不是做了他们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