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哪里能听进去”
“许千阑,你让路”
许千阑执剑静立,月下衣随风动,剑气挡在众人面前,始终未松开。
有这一道剑气,没有人再能追出去。
下面有人骂骂咧咧,也有人耐心劝慰,而他不松手,也不回一句话。
所说非所想,承认了也不一定就如表面。
而就算是他做的
在那喧嚣嘈杂之间,许千阑脑海里只不住地回想着一个问题。
一个师叔曾经问过他的话,倘若我与众生落入水中,你先救谁
那时他没有回答,而现在,他心里已有了答案。
所有的原则,都可以为他放弃,不管那个人是正是邪,他都义无反顾要站在他身边。
可是,他又去了哪里
他抬头,看那月下早已不见人影,只有一轮孤月,寂静洒落人间。
这些人已不能追得上了,他收回剑气,于月下回首“小君。”
君若时连忙叩首“师尊”
“谨记先祖教诲,好好守护仙门。”
君若时慌忙抬眼“师尊您”
“今日起,我与微明宗再无关联。”他道。
说罢不等众人回应,他长剑一转,御剑而去,衣袂翻然,身影很快远去。
“师尊”
“许仙尊”
各种呼喊回荡在这夜空之中,那夜色里飞花点点,空灵轻柔,却皆为“离人之思”。
许千阑抬手拈花,无声一叹,天地浩大,该去何处寻他
他拔下发簪,先去了水天之幕。
只有水声,一片昏暗,没有人,没有看到师叔。
这里很大,他花了好些天在这里到处找了一遍,确定师叔不在这里,又回到人间。
那些激惹着人们情绪的飞花还在,他御剑从大城小镇穿过,但人间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欢声笑语,盛世祥和。
有很多修者们在警觉地驱逐着这些飞花,现在还没有出乱子,只是飞花散落的“离思”还没到一定数量,待人们沾染的越来越多,就会大幅度影响人们的情绪,那时候就是战争不断,生灵涂炭。
众人也在寻找邪神下落,不将邪神降服,又如何能消散这些花瓣。
许千阑找不到,他们也找不到,有一部分人悄悄追踪着许千阑,被他发现,也都一一制服了。
人间山河都踏遍,没有那人的踪迹。
他还去了幽冥,那里已坍塌,什么也没有。
这期间凌鲲鹏与他联系过几次,他离开微明宗后,就去除了与所有人能联络的传音,只留了师弟,除了凌鲲鹏没人可以再联系上他。
那日江暮离去,凌鲲鹏还在外面,回去得知消息,立刻就传来了灵决,与他道眼中所见不一定为真,即便为真也不一定没有隐情。
这正是许千阑心中所想的,当然,就算没有隐情,那也无所谓的,他不在乎。
之后凌鲲鹏又问过几次他近来可好,最后一次,凌鲲鹏道他要去寻山府隐世了,修界也好,仙门也好,都不再过问。
许千阑回道,那该恭喜,何时路过他的山府,一定拜访。
而后,继续一个人踏上寻人之路。
落日黄昏,他坐在一个小城里路边的小摊前,要了一碗热粥。
又是寒冬天气了,虽不畏饥饿与严寒,但天冷了,还是想要吃一口热乎的东西。
粥里冒着白气,他轻轻一吹,嘴里也呼出了一口白气,满城飞花若粉色的雪落,这花起初惹人们惊奇,现在他们似乎都已习惯了。
他刚喝了一口,无意往路边一瞥,低头间一怔,再抬头,叫住刚刚走过的人“言小白。”
背包袱的短襟少年惊住,愕然回头“师尊”
言小白走过来磕头“师尊,好久不见,弟子给您请安。”
许千阑扶起他,看他这身装束不是仙门服饰,也未佩剑,不像是出来历练的,问道“你怎么了”
言小白神色哀戚,又给他磕了个头“我之前被戍望附体,险些酿成大错,我还是不在仙门呆了,我已经跟师兄请辞,要回家乡了。”
“宗门有人欺辱你吗,你怎么不跟你师兄讲”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心里不舒服。”
“戍望之事你也是受害者,不要自责。”
“可那带着戍望神魂的面具,是我送到微明宗,又带去宝器宗的。”言小白低眉,“一切的开始,都是我引起的,算了,我本来资历也不行,修不出什么来,当年师尊您没看上我是对的,其实我去宝器宗,他们也是不要我的,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才收我。”
许千阑无奈一叹“不管资质如何,好好修行,一定有所回报的。”
“弟子知道,可我真的不想修行了,我的心里不安静,也修不进去了。”
“那好吧。”他去意已决,许千阑也没法再劝,“我记得你家乡没有亲人了吧,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