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家的公子,人长得一表人才,书读得也好,可惜了跟小雪一样,也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从小带大心口疼,名医请了个遍,最后请到的一个大夫说,摸着他心脏下面好像少了根骨头。”
说着乡绅还对着自己肋骨的位置比划了下“你说,骨乃人之根本,这天生少了一根可怎么行,可不就是不行吗,要不怎么能他一直闹心口疼呢,咱就估模着,合着是因为少了这根骨头的原因。”
他可能说得真有些渴了,拿起那杯水,嫌弃地喝了一口,放下后再道“也是他家找的高人,算出问题出在根上,这才回到咱们这里来,不仅要重修祖坟,那高人还断定,咱们这里会有一个与小公子情况相同的天残,若是能与公子配上一对,名贴一合对上明路,公子这灾就算是解了。”
“那之后呢”小雪娘没沉住气,急着问了出来。这要是小公子的灾解了,再把她闺女休了可怎么办
乡绅道“能怎么办,明路都过了,当着这么多父老乡亲的面,待日后就算是回到了京城,他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公子这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娶个媳妇解了灾,怎么地,灾一除恩人就不要了他们就是顾着面子与名声也不能这样做。”
小雪爹娘一头,然后慢慢地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也就是说,我家小雪的婚事有着落了,还是想都不敢想的大好的着落。”
乡绅也点头“是啊,不过人家是讲气度讲礼节的人家,这不是还是要问下你们的意见,同意了才可进行下一步。”
“我们有什么不同意的,乐意乐意,一百个乐意。”
一时正房里面倒是详和欢乐。
小雪哪里想得到,这一天,她的人生发生了大变顾,原本想着一辈子不嫁守在这里、死在这里的,不想如今却要让她嫁。
小雪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一点都不觉得是好事,她很怕,她什么都看不见,在自己家有时都要受兄弟姐妹的欺负,到了陌生人家,还是光下人就不知要比她全家多出多少的官宦人家,她怎么可能不怕。
她哭着说不想嫁,以后一定不给家里添麻烦,她也可以砍柴,可以热水做饭。
她娘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能做什么啊,你看得见吗。你生的这样好,偏生看不见,我以前就说过你是投错了胎,如今不是很好,最终还是个享福的命,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最后还是小雪爹的一句话让她停止了挣扎,她爹说“你看看咱们这个家,若是你嫁得好,咱们全家就都能托你的福活得像个人样,你刚不是说知道爹娘养你的不容易,那你就当这次成婚是在报答养大你不容易的我们吧。”
小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的眼泪也止住了。
又是几天过去,这日,家里来了几个婆子,说是要带你去镇南,晚些再送她回来。
小雪路上才知道,是她要嫁的那家公子,听说爹娘要他娶一个瞎子,非得要见见她。依小雪心里想,也许见了他也就不同意了,那样的话她就不用嫁了。
到了宅子里,几个婆子忙了起来,又是给她洗澡洗头,又是给她换衣服的,这还没完,还给她梳了好半天的头,折腾一溜够,终于引着她出了屋。
一个婆子在她耳边道“到了。”
她们停在了一个地方,然后放开了她的手,小雪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不知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薛家的公子名薛青,年十六,他卧在榻上。这几日心口的位置疼得越来越厉害,他虽然不信什么术士之言,可若真有能解了他心疼的办法,他愿意一试。
叫了那个瞎子来,本没什么期待,主要是怕不提前相看,到时木已成舟,万一对方的样子不仅治不了心疾,反而让他心更疼可怎么办。
人被带了进来,远远瞥上一眼,薛青就坐了起来。
他捂着心口,不知是不是巧合,自打看了她一眼后,他这里就不疼了。
带小雪来的婆子们在旁边小心地侍候着,见公子如此,马上问道“您不舒服了吗”
薛青摇了摇头,幽幽地说“没有,就是,不疼了。”
这天开始,小雪再没回过她自己家,镇北的那个破院子。
薛家急忙来人订了亲,只是小雪现在年龄还小,待两年后,正式成亲,届时,这里的祖坟、祖宅的修葺工程也将完工,正好在这里办场婚事,然后直接回去京城。
明明还要两年才拜堂,可镇南薛家却是不放人回来了,镇北薛家也不敢问,安慰自己看人家马上来敲定亲事,那肯定是对他们小雪满意。
可这外面的闲话却是不好听的,加之,小雪家能摊上这样在外人眼中的好事,嫉妒之人本就不少,一时说什么的都有,像是他们把姑娘卖了一样。
但说嘴归说嘴,实处却是落着了,亲家给重新置了房子,开了店铺,给了银子,镇北薛家一时也抖了起来。家里的那些个平常不受人待见的孩子,个个鸟枪换炮,拾掇的利利索索的。原先一个媳妇一个女婿都说不上的人家,一时成了香饽饽。
真如小雪爹所言,以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