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记得,那个挨鞭的人从云柱上下来就废了,此后再也没在灵兰山上看到过他。
后来,攀古才知道,这是自灵兰山创世以来,第一个受天惩鞭之刑的,而现在,她的小徒弟要是第二个了吗
不,这绝不可以,道祈可以不进阶,甚至可以被逐下山,但绝不能受此刑。
攀古回头看向道祈,她目光如矩,言语精炼直指目标“是你吗”
道祈口还能言“不是。”
“知道了。”攀古没再废话,回头对上仙尊,“道祈说不是他下的盅罗盘,我信他。”
周围人开始七嘴八舌“他当然不会承认啦,若不是仙尊慧眼识别,以盅罗盘微小且谨慎的特质,伤了人后,谁能察觉的出来。”
是的,攀古也知道盅罗盘的特性,它是极隐密且在被使用后不会留下痕迹的邪法,正因追本溯源十分不易,这也是它被列为禁术的一大原因。
刚才珠言被伤后,仙尊及时出现,并能在盅罗盘消失前抓住它,能力与运气缺一不可。
所以,若说是有人加害道祈,用盅罗盘是最不保险的方法,陷害的成功率极低,得不偿失,最后的结果反而是助想加害之人一臂之力。就如现在,如果不是仙尊及时抓到了它,道祈就赢了。
仙尊等大家说得差不多时,开口道“那他进阶了吗”
一句话,攀古脸色变了,众弟子们这才想到这里,纷纷附和“是啊,是啊,按理他已彻底压制住了珠言师妹,怎么没进阶,果然是使了邪魔歪道。”
攀古走到道祈面前,道祈不等她说话,解释着“师父,我没有,我真没有,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这话说得十分无奈,因他也知道,如今百口莫辩。
“这是死局,你解不了,为师来替你解。”
攀古转身,在明祖与道祈担扰且震惊的眼神中,已对仙尊及各众道大声说道“天惩鞭是天刑,道祈他承受不来,无论此事是不是他做的,我做师父的也看不得他灰飞烟灭,同样,做为师父,他的错就是我的错,我难辞其咎。”
说着攀古跪在仙尊面前,叩首道“弟子攀古,失职失察,出如此大纰漏该当同罪。天惩鞭之刑共三鞭,弟子应承担其二。”
攀古也明白,想要道祈一鞭不挨根本不可能,能帮他扛两鞭,让他只受一鞭,其灵体还能有地救。
这时上仙们开始说话“我们收徒教徒,倾心倾力,自是往好里教他们,徒弟走歪了师父是会痛心,也会不舍,但若是徒弟犯错,都要算在师父的头上,那这世上就没有师父了。”
“是啊,攀古上仙不要过于自责,缘法将尽,顺其自然就好。”
“缘份一场,你能为他做的,也只是帮他料理了后面的事就好,也算是尽了最后一份师徒情。至于担责,大可不必身承同刑。”
上仙们表完态,仙尊却一直没有开口,攀古没有抬头,没有再争取,只是以头点地,规矩地跪在仙尊脚下。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仙尊清冷地道“可。”
攀古抬起头,望向仙尊正要致谢,只见仙尊一贯清冷的双眸晦暗如深,看得久了,她竟有眩晕之感,那双眼里有她看不懂的内容。攀古楞了一下后,赶忙错开眼,再次伏地“谢仙尊允可。”
与此同时,其他三位上仙全都闭上了眼,默念法经。
攀古刚起身,就听监山来报“山下有客,道林宗宗主功礼,大乘轮回者月禅求见仙尊。”
明祖暗松口气,还好及时赶来了。攀古凑近明祖问“是不是你干的”
明祖谦虚道“不敢邀功,是我传音于七师兄,这二位是七师兄叫来的。”
攀古谁要给你邀功,还不够添乱的呢。
仙尊看向攀古“谁说你教徒无方,这不是就来了吗。”
说完扭身回到高台上,传令于监山“让他们上来吧,若是今日不见此客,恐我灵兰山难得安宁。”
没一会儿,一前一后御行上来两位,正是功礼与月禅,一位着青衣一位着白衣,仙风道骨,容姿卓绝,比之灵兰山上的上仙还要更仙上几分。
青衣男子身材高大,气宇不凡,端的是一副风流倜傥样儿。另一位与识得他的弟子印象中全然不同了,以前的月禅才貌双绝,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如今已全然不是以前的样子,容貌还是那样出众,但多了一股柔媚之气,眉眼间皆是风流。
若不是他自己在仙尊面前自报名姓,任谁在外见了,都不会认出这是从灵兰山走出去的月禅师兄。
与仙尊行完礼后,两位来到攀古面前,恭敬地低下身子,同时说道
“束心宫大弟子功礼拜见师父。”
“束心宫二弟子月禅拜见师父。”
攀古抬了抬手,假笑着道“起来吧,起来吧。”
功礼进一步问候“师父别来无恙,可还安好”
攀古“安好安好。”
月禅站出来“安好吗我怎么听七师弟不是这样说的。”
攀古打量起月禅,是好奇也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