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上顶大殿里,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明祖一手搭在七师兄肩膀上,一边用眼神示意师兄不要再说。

可薛祝的脾气怎么可能住嘴,他见仙尊与另两位上仙都不说话,拂掉师弟的手,站起身来并向前迈进了两步。

“都说仙尊禀公,但尊上做起事来可不是这样的,至少我作为束心宫的弟子从来没感受到他们口中的公平。”想起仙尊五十年间都没有给师父一个说法,想起这些年来,空担名份好处却一个没落着,反而为了成全仙尊大公无私的美名,束心宫人人自醒,谨言慎行都刻到了骨子里,却还是常常受仙尊责问、施戒,薛祝怎能不起情绪。

他早就对此不满,只恨师父脾气好,心里眼里又只有仙尊,她自己立不起来,光他一个做徒弟的着急又有什么用。

如今更是欺人太甚,曾连恶鬼都放过一马,肯出手超度的仙尊,如今却是对着迷途知返的门派徒孙见死不救,薛祝越想越气,他本就不是宽厚的性子,话语越发的刻薄“来之前我有想到,会不会最后仙尊不肯出手相助,毕竟我这个束心宫弟子的身份,可能在仙尊这里比起其他门派的弟子天生就要低一等,不被重视。”

启鳌缓缓地抬了抬眼,不明白束心宫众徒有什么可抱怨的,他连年来修的道法心得,做成了册子都是先济着他们看。这些年得的法器宝物,大部分都给了束心宫。

他对束心宫颇多管束,确实有严格要求自己人的想法,更重要的是攀古这个师父做得太软太柔了,加上她那个不能细琢磨的收徒爱好,花枝招展的各色美男早成了灵兰山一景,不再有人拘着些让他们知道收敛,不定惹出什么样的丑闻与祸事来。最后他盯着束心宫,还有一个不能为人道的原因,那只是他的一个猜测,无凭无据,甚至有些荒唐,但这个猜测还是在他心里扎了根,左右了他的一些行为。

总的来说,就这样上心地管着护着,到头来他们还是不满意,可见是有多不知足。

道祈的传音叫唤地厉害,弄得攀古心急,没有像往常那样规规矩矩地一步步爬上最后一段,而是从束心宫一路御行到了上顶大殿。

最后本该步行的临天道区域,她靠着体内的天灵根骨才硬顶着一口气上来的,攀古能深切地感受到天道的不乐意,她顶的汗都下来了,真羡慕仙尊,能在天道这里讨得特权,轻松御行。

攀古刚一进殿,就见到了不得了的一幕,她还是来晚了一步吗阿七竟然朝着仙尊出手了,属实大逆不道不说,单纯论实力,他不要命了

攀古想不了那么多了,刚刚硬,。顶着天道意志的天灵根骨还未被安抚,就直直地挨了仙尊的一指。

之所以说“指”,是因为仙尊真的只抬了一指,虽未出剑,但指尖带出的剑意双目可见,凌厉的白光刺穿了攀古的左肩。她一声没吭地背对着仙尊,挡在了薛祝面前,体内的天灵根骨在识得熟悉的气息后,完全没有保护她,攀古硬生生地受下了来自仙尊的剑波。

她心中叹了一下,本该保护她,与她同契同运的这棵根骨,在五十年前的那场之后,就像是认了新主一样,没有仙尊时,它还是兢兢业业地护着她的,可有仙尊在时,它总是犯迷糊,在保护身主的时候会有疏漏。

这件事情,攀古谁都没说,连仙尊都不知道。天灵根骨以身主的意志为尊,它变成这样,怪不得别人,还是她自己的问题。

“师父”殿中三道声音同时响起,离攀古最近的薛祝扶住了她,他眼睛都红了,猛一咬牙,攀古知他又要不自量力地动手,正要阻止,可剑波的威力开始显现,她痛的手臂一下子没抬起来,正心急间,道祖蹿了上来,一把按住薛祝,小声且坚定地道“七师兄,我们打不过的。”

这时,攀古就着薛祝扶她双肩的手,向他倒去,头垫在他肩上,耳语道“听你师弟的,是真打不过,咱们四个加起来都不够他出剑的。乖啊。”

薛祝脾气暴,但有一个弱点,不经他师父哄。听得最多的“乖啊”,多年来已听了无数遍,但还是能精准地击中他的软,。肉,不平与愤恨竟都可忍下。

座下,本该是一副师慈弟孝的画面,但若是落在不了解情况的外人眼中,一对年轻的男女,男的俊美无俦,女的漂亮纤柔,尤其是此时还受了伤,柔柔弱弱像是没了骨头似的扎在了对方的怀里,她仰头够着,那淡唇似要挨到对方的耳垂,轻轻吐气,温柔地在呢喃着什么。

忽然,薛祝就被一股大力震得向后飞去,这股力量反噬到与他相挨的攀古身上,左肩血流如注,攀古跪在地上,终是痛哼了出来。

“嗯”一声带着隐忍地嘤咛,她的徒弟听到了,上座的尊上与仙上也听到了。

同为上仙,拥有天灵根骨的厚尚与乌天四知道,不是痛到极致,以攀古的身份与护身本事不至于此。

乌天四在想不愧是类神,仙尊真是一点短都不护,禀公禀法。

厚尚在想仙尊在对待自家人上过于严酷了吧。

明祖觉出不对,一个剑波怎能伤他师父至此,他扑通跪在地下道“尊上,因我师父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