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上品。
他原本还对掌门长时间不在宗门,有些事情无法参与决断而心忧,但执法长老魏若光和庶务长老郑鲁达,甚至偶有书信来往的外事长老吴全忠却经常劝慰他安心,如今看来,这份安心非常值得,掌门在宗门,不过是在和自己一众诸人陷身庶务之中,而出门在外,却能有如此斩获。
要不掌门您再随随便便出去游历一番?
他差点就脱口而出,自然不知道掌门其实是在牢中枯坐了近一年,这种糗事,江枫自然也不会出来招摇,认识狱长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么,还不是一样在坐牢?
不过天音寺元婴修士公冶锴,说起来也是极为人情世故的,送江枫回浅山宗,不但要送到家,还一路高调的张开元婴境界的冲压,直到近了罗川,才收了威压,稳稳的将那熠熠发光的飞剑落下云端,待到所有人都从心慌转到好奇,才慢悠悠的将江枫礼送回府,给足了面子。
…………
面子?
宋紫薰不知道面子重要还是里子重要,前次大战失踪的修士,并不算少,但上升到金丹境,就只能算得唯一了。如果算丢脸的话,那么金光阁即便有九层粉面,也被她丢尽了。
况且,她还是秦九贞的得意弟子。
也正因为如此,她至少面子上没有受到冷遇,该有的高阶洞府还保留着,甚至其中的灵阵,在自己离开宗门的时期,也得到了妥善的维护,掌门与自己的闲谈,也如沐浴春风般温暖,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并没有安排实质性的事务给自己,这对于金丹境的自己,就是冷落。金光阁纵然家大业大,但金丹境的修士也算不得满街走的程度。
“那个就是……”
“听说了没……”
“对,被俘了,说不定都……”
即便算不得耳聪目明,也从未修炼过相应法门,但她还是感受到了背后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练气阶段的修士还好,但筑基境就明显得多,同阶修士,平日不睦的倒是直接,见面哼一声表达了不屑就算打了招呼,她原本并不在意这种待遇,但几日下来,也感受到其中的冰寒之意。
师父她老人家还没有出关么?她只得用了传讯符,希望师父她老人家没有避死关,得空能见自己一次,也好安排个实职给自己,毕竟对于修士而言,修炼资源大多要宗门供给才行,她也不是修炼的天之骄子,并不能靠那些白话小说中的送宝童子供养。
话说回来,我似乎是江枫的送宝童子,好在雷云之地有些收获,慕晴川又送了一些法器给自己,算得上有得有失。
也不知道明川那娃儿长大些了没,我不在的时日,他有没有哭闹,她偶尔还会想起鲸海的往事来,也算是心中寒冬唯一一点暖意吧。
她盘桓了数日,终于收到师父的传信,便心急火燎的驾驭飞剑,直奔后山。虽然不合规矩,但坚守的子弟自然认得她。
说起来,原本在门内就名声大噪的自己,此番更是盛了几番。只不过之前算得上是美女修士,此番……
她不愿细想那些闲言碎语,只进了师门,便迎头就跪。只觉得一道更为凝练的浑厚气息瞬时间笼罩了自己。
师父这是有所精进?
看起来融合那道天道的进展还算顺利,她心头也随之欢喜了几分,秦九贞的护短是出了名的,对应的徒弟们对恩师也是感恩戴德,如再生父母,只是同辈之间倒没有那么友爱,譬如陈浮梁的死,她当时多少是有些悲伤的,毕竟有同门之谊,但说要不顾一切地复仇,她自是不愿的。
同一棵树的资源有限,多少是要争锋才能拿到的。
“还是完璧之身。”她正要恭喜师父,却迎来这么一句莫名的话,“看起来公冶锴那老贼,算得上是信口雌黄,乱点鸳鸯谱。”
“徒儿不懂。”宋紫薰连忙改换了话题,师父就这点,溺爱是溺爱,但你不能顶嘴,也别想蒙混过关。
“天音寺的老贼说你和江枫那厮交好,可有此事?”
“怎么可能,他杀了陈浮梁!我怎么可能与这贼子交好,只是斗不过他,还被他抢了储物袋中诸多宝物。”宋紫薰该叫苦还是叫苦,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她最近近距离的感受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可以适当交往。浮梁的事自有我去计较。”宋紫薰却等了这句话。
“门内既然留言纷纷,你便还是去天音寺派驻,也算有一份差事在身,免得缺了修炼的资源。公冶锴那老贼虽然我很想和他算算旧账,但也要等我彻底融合这道天道才是。”
“是。”宋紫薰不敢争辩,待到须臾之后,仍没有新的旨意,便只得告退,只留下空寂的密室内,片刻之后的一声叹息。
“天道艰难,我倒是想的简单了。亏得首席一个点醒,否则便一场空了。如此,我倒欠他们一个恩情。”
“哼,也多亏了那些觊觎此间的外乡人。”她轻笑一声。
…………
“你别觊觎我的储物袋。那些不是给你的。”
罗川北一百二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