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王乙应该没那么机灵,否则,那赵家的姑娘,怎么会另有所属,去和吴赖子在一起,早就被他骗到手了,这里一定是江海出的主意。看起来,李友德并非真心想要闹事,那问题,便出在这两位锐金门来使身上了。
想到此间,郑轶雨旋即有了明悟,心中筹划着,怎么能在这两位锐金门来使身上,挖出点什么东西来,不过眼下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前往东部的土桥镇调查,此间的事情,便只能托付给几位凡俗手下了。
锐金门,金川城。
外事长老李煜风正在案前处理一众公文,却有手下呈上一份奏报,他身体后倾,抬头瞥了一眼,确信来者的确是自己的亲信无疑,这才静下心来。
近来发生的几起莫名其妙的针对宗内长老和要职人员的刺杀事件,让他也格外精神紧张,作为一介玄级,他尚没有足够的自保之力,虽然这些案子都在查,且发现了一些端倪,但多半指向了谋财,这个理由他是不信的,至少不尽信。
如果真的是为了求财,在锐金门东部,和御风宗的交界处,近来有大量亡命散修聚集为盗,那里的发财机会,远比这金川城多得多,他更多怀疑的是,原本拥戴宗门的各个家族,在宗门的利益分割完毕后,并未满意,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拿的少了,故此,在暗地里互相倾轧,想要减少分润利益的伙伴。
这些野路子,也是够狠的。
特别的是,在锐金门竭尽所能断掉御风宗的财路时,同样也损害了自己人的利益,商路畅通,对于所有环节的人,都是有好处可分润的,而商路长时间断绝,也就断了大家的财路。要说御风宗一分为二,人丁也一分为二,虽然各事其主,各谋其政,但原本其实也是一家,藕断丝连的关系,不能算太少,生意上的各自需要,便更加多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有李贤午这样的阔绰朋友的,不过以借钱为名公然勒索,也就一次而已,这还是因为自己当年施救,将其送出御风宗的缘故,他既然改名叫李友德,想必也是想与过去划清界限了。
由此,李煜风设身处地的考虑着,是否应该说服掌门许有靖,不再耗费资财禁绝御风宗的商路,这对于稳定锐金门的形势而言,尤为重要,以宗内现有的积存财力,是无法长期支撑这种“惩戒”的,说服许有靖本身不难,毕竟他一心一意追求大道,宗内的事情,多半委托给他以及诸位长老,只要结果是好的,他也不在意出尔反尔是否会有损他掌门的威信。不过,当初做这个决策的,就有自己一份,李煜风更多需要说服的,反而是自己。
正要打开奏报细看,却有外事执事过来汇报,说有位自称御风宗的旧人,请求拜见自己。
御风宗的旧人
李煜风听闻这个称呼,心中便依次浮现出数名修士,但却很快被其一一排除,与自己友善的,要么已经在锐金门,要么死在了金都城,这名御风宗旧人,多半是不方面告知真实身份的人。
“什么修为”
“应是地级。”
“你留下,这里的规矩你懂的,入得你耳,止于你口。”李煜风交代这名玄级手下,此时实乃多事之秋,多一名玄级在旁,想必对方即便猝然动手,自己也能奋力周旋一二,进而叫更多的人来帮忙,两宗现在因为商路问题,多有仇怨,还是小心为上。
那自称“御风宗旧人”的修士进了门,见到李煜风,以及守卫在他后方的那名神色紧张的修士,不禁轻蔑的笑了笑,“煜风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了。”他将隔绝探查的兜帽摘去,露出一副李煜风熟悉的面容来。
“古传福,竟然是你,想不到你大道还有进境。”
“是我。煜风兄,别来无恙。”
“彼此彼此,你贵为御风宗外事长老,何不走正式的公文拜访,反而潜行至此,有何指教”
“潜行我需要这样么”古传福身上的气息霎时外泄,地级的威压让李煜风身后的玄级随从不禁后退了半步,但古传福的气息却没有继续前行,而是陡然收敛了很多,“你应该清楚,两宗现在的关系,是没法走正式的公文的。”
呵
李煜风轻笑,知道对方所言不虚,事实上,在阻断对方的商路时,对方也一样在暗中破坏己方在各处的努力,他甚至突然怀疑,在东部边界混乱的局势中,是否有对方的影子,而在宗内近来的谋刺事件中,是否有对方在暗中策动,不过这些都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两宗官面上的来往大多断绝,在外事方面,现在连个正式的对外别院都没有。
“借一步说话。”古传福看了看李煜风身后的那位战战兢兢的随从
,“煜风兄,总不会怕我这位新晋的地级修士吧”
“你去招待下求火门的来使。”李煜风并未被对方的话拿捏住,不过既然来者是古传福,他想或许有些特别的事,这家伙虽然为外事长老,但一向为凌家办事,与御风宗的掌门慕芊雪并无多大关联。
身后的侍者如释重负,赶紧小心的离开,古传福感知到对方已经走远,便打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