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稍有闪失,恐怕今日真的无法安然离开。天理门与落英门有嫌隙,这个不只是上次七盟之战的残留影响,作为接壤的人族宗门,两宗平素就多有嫌隙,能有今日之战,也在情理之中。
问题是,他们如何猝然纠集了如此多的同阶修士,妄图合力击杀自己,而且,还有一名齐国修士卷在其中,难不成,除却天理门,齐国也要介入七盟的内部纷争了想到这,他看向那名短发女修,发觉她面色有异,似乎本非所愿。
“周长老,这其中是否有些误会我齐国无意介入天理门与落英门的纷争。”果然,正如涂山所料,那女修晏殊佳转头说道,话语中带着些许不满,不过她并没有出言质问,而是态度缓和的询问。
“呵,晏道友,此事齐掌门已经应允,无需多言。”
“手谕何在”
“稍后便会和晏道友通传,正式的公文应还在路上,良机稍纵即逝,还请晏道友谨遵宗门旨意,与我等合力击杀此獠。如果没有自信对敌,一旁观战也好。”周秉彦眼中精芒显现,几句话便将晏殊佳的要求驳回,还额外反诘了晏殊佳一句,倘若晏殊佳真的示弱不参战,那便是丢齐国的脸。
“也好。”
晏殊佳自知经验稚嫩,但也听出了周秉彦的弦外之音,在场诸位修士,除却金丹女修周英男近来与其相熟之外,她识得不多,纵使一旁观战丢了齐国的脸,影响自己在此间的功绩,她也不想贸然行事,倘若真的有此命令,她相信师父一定会提前知晓并告知自己,但现在没有,多半是假的,或者真的是掌门临时做出的决定。
并且,现下的情势,是否有自己帮忙,似乎对结果影响不大,想到此间,她便轻描淡写的回复道,“我在一旁稍待便是。”
哼
周秉彦冷哼一声,面色凛然,他未料到晏殊佳虽然年纪轻轻,却并未中计,不过不论她是否出手,都不影响齐国修士今日参与击杀涂山的事实,只要涂山一死,事后如何解释,还是天理门说的算,到时候只需在行文中稍有提点,想必天下修士都会以为齐国出了力,这结果,与他所要的,没什么区别。
半缕残阳,行将消散。
涂山与众人一同对峙在空中,无喜无悲,没有任何人先一步上前,场面竟略有些尴尬,周秉彦不禁轻咳了一声,远远看向光头墨海树。墨海树会意,手中旋即多了一枚玉丸,手指捻动,那玉丸之中,顿时飘出一缕接近无形的灵体。
正是他引以为傲的一只狰灵,倘若江枫在此,或许能识得,此物正是暗中潜伏到雷右旗体内,制造内伤的那只无形阴毒之物。
随着墨海树的身形急动,那狰灵仿若烟尘般消散,陡然不见了踪迹,涂山也同时应声而动,却没有迎上来,而是径直向后闪现,他竟然要脱离战团。
怎么可能
这不符合“疯子”的名号,几乎所有听说过涂山威名的修士顿时失语,原本作壁上观,等待他人先出手的一众,纷纷亮出各式法器,想要拦截涂山,涂山却只是背后流光闪现,四道杂色光晕组成的光球,将一众法器尽数吸纳而入,但却没有贸然祭炼,只是匆匆包裹,便急速向远方遁去。
众人无不吃了大亏。
少数两名不甚了解涂山的修士,方才还动用了本命法器,此时遽然断了联络,心中急迫的同时,速度更是快上了三分,一时间身形竟已超过了最前沿的墨海树。
墨海树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方才他只是象征性的投掷了一枚无用的匕首,损失不大,只不过,对涂山手段有所了解的他,未料到涂山竟然没有当场祭炼这些法器,而是不管不顾的逃亡,看起来,对于应对今日之局,他也没有充分的自信。
想到此间,墨海树身体之中便又快速跳脱出三只各色的狰灵,那些狰灵混杂在人群之中,形状迅速变幻,这些狰灵,有些需要依赖特殊姿态,方可建功,他自忖近战手段远不及涂山,故此,想要依赖这些手段,与众人合力与涂山缠斗。
以一敌六,他相信涂山不可能赢。
眼见涂山被众人追上,周秉彦手中便多了一条漆黑无比的锁链,那数丈长的锁链迎风展开,一头缠绕着如血般殷红的枪尖,另一端,则为头大的金色圆环,他只是手中轻念口诀,那锁链便如洪荒巨蛇般游动开来,直奔陷入与铁三泉和马士凯缠斗的涂山而去。
收
那漆黑锁链陡然形成首尾相接的环状,每处原本合在一处的链条都崩解断裂,但被丝丝相扣的虚无雷光联结,顿时锁定了方圆数十丈的空间,在这被疑似禁锢的空间之中,漆黑锁链一端的殷红枪尖,不断放射出片片残影,化为灵气芒刺,如血色电芒般散射,但凡落在己方修士身上,都与对方的护罩凝练在一处,而落在涂山身上,则化为喷洒污秽的针芒,虽然一时间均被涂山周身凝练的护罩所防,未得寸入,但想必只需维系一段时间,便可建功。
漆黑锁链的另一端,金色圆环则不断的衍生出更多的分身,与原本的圆环扣在一处,不断的堆积变长,像水中横生的枝蔓一样,飘荡在半空,似有灵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