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颤。
宁绥宁绥这是要和他们断绝关系了
“怎么办”宁母仰头看向宁琛,无措地问“他是不是在季家过得不好,怎么会怨恨这么深”
“也是,二十出头的大好年纪,明明可以遇到喜欢的人,偏偏被逼着嫁给了一个植物人,谁能开心得起来早知道”
病房外的宁远溟静静站立着,在心里补完了宁母的那句话。
她是想说,早知道就让小溟去嫁是吧
他就知道宁母会后悔为什么要后悔明明在宁绥来之前他们才是一家人为什么一定要让宁绥把这个家搅得四分五裂
宁远溟提着保温桶,骨节狠狠握得泛白,在宁琛推门出来之前,他迅速退后几步,脸上摆出一副刚过来的样子。
“怎么了”他茫然地指了指病房里面“怎么听见母亲在哭”
“还不是宁绥那小子气的”宁琛怒气冲冲“母亲心情不好,先别打扰他,你把保温桶放下,跟我去个地方。”
宁远溟本以为宁琛是要去教训宁绥,或是去将宁绥抓来给宁母道歉,可万万没想到,宁琛居然是打算去美术展买一幅画送给宁绥。
宁琛揉着额角解释道“之前母亲送的车被退回了,估计那玩意儿太招风,宁绥不喜欢,母亲让我换成送一副等价位的名画给他。小溟,你和宁绥在一所大学,见面的时间多,他的喜好你可能更了解些,待会儿帮我挑挑。”
宁远溟脸上的平静快要维持不住,脸色僵了僵,道“好。”
这场画展一共有三个馆,一楼二楼的两个馆价格较便宜,相应的画家较为新锐,名气没有那么大。
三楼的x馆则在展出一些平时不轻易售卖容易被偷盗的珍品,全是名家大作,保安巡逻得也格外严密,那些画的价值几乎都在几百万以上。
宁琛和宁远溟抵达画展的时候,在前台登记处看见了宁绥的名字。
两人倒不意外,逛画展似乎是宁绥最大的兴趣爱好,江城大大小小的画展他都会去。
“他身上没什么钱,应该不是在一馆就是在二馆吧,我们先去x馆,买完了去找他”
话没说完,宁琛的视线猛然顿了下。
他发现宁绥的名字居然出现在了x馆的登记册上,而且较为前排,意思是出示的资金雄厚。
宁远溟也愣了愣“他直接就上了x馆”
这让宁远溟有种奇怪的感觉。
在他的认知里,作为一个出身一般、没什么钱的男大学生,宁绥来这种场合,定然会局促不安,一般也就去十几万几十万范畴的一馆二馆逛逛可他怎么会直奔x馆
去x馆的全是一些业内巨鳄,他不怕露怯吗
“先上去看看。”
两人上去之后并没有见到宁绥。
宁远溟松了口气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当你以为的土包子其实不是个土包子,他在高贵的场合游刃有余,就会莫名让你心慌。
而现在,土包子还是土包子。
三楼的人不多,宁琛和宁远溟开始挑画。
排在首位的那幅画是一幅已故大师黄先生的孤品,当年在国外展览过,写意风流,扑面而来的韵味,绕是宁琛这种一门心思从事商业,毫无艺术细胞的人也不禁被感染,在那幅画面前站了许久,沉浸其中。
然而一看价格一千万。
他默默地收回了想要招来工作人员的手。
宁家虽然有钱,但也不是那么挥金如土的程度。
一千万买一幅画,疯了吧
x馆的画作少,普遍都很贵。
最后宁琛和宁远溟选中了一位外国画家画的冬,价值三百万,也已是一副上等佳品了。
买画之前需要向画廊订购,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宁琛走过去在工作人员那里登记,忽然撞见一个工作人员将先前看中的那位一号作品取下来,小心翼翼地带回馆长办公室。
“那是已经卖了”宁琛震惊地问。
紧接着不止那一幅画被取了下来,旁边连着的几幅也一块儿被取了下来,送去了馆长的藏画室。
“是的,都是一位先生买的。”工作人员道。
加起来得好几千万,一次性买走了
在江城,除了季家,还有哪家有这么的阔绰
不知道是否可以成为合作伙伴
宁琛起了打探的心思,假装不经意往那份签名文件上一瞥。
然而就是这么扫了一眼,他当即宛如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当场。
宁远溟从另外一位工作人员那里拿到鉴定书,走过来,见宁琛脸色无比的古怪,问“大哥,怎么了”
宁琛看了他一眼,心中说不出的奇怪,隔了会儿才道“那几幅最贵的画买家的签名是宁绥。”
“怎么可能。”宁远溟失笑“加起来得几千万呢,季老爷子不会允许他这么挥霍吧大哥你是不是看错啦还是同名同姓的人”
“这怎么会看错”宁琛皱眉“宁绥来宁家也三年了,他的字迹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