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乾元帝太过思念儿子,以至于张远霄半夜醒来,眸光怔怔,回想起刚刚梦里的情景,颇有些哭笑不得。
沈夕瑶睡眠比较浅,身旁的人醒了,她立刻就知道了。
“爷,怎么了”
“对不起,夕瑶,吵醒你了,爷没事,就是做梦了而已。”
“做梦”
“嗯。”黑暗中,张远霄将温软的沈夕瑶抱在怀里,闻着怀里着一抹馨香,继续道,“梦见皇阿玛在催我们早点回去。”
只是梦里的内容让他很是无语。
梦里,皇阿玛手里拿着鞭子,瞪着他,道“臭小子,忙完了就赶紧回来,再不回来,朕就打你屁股了。”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鞭子。
张远霄没有去看梦里自己的表情,但一定是非常惊悚的。
回忆起小的时候,就算是只有几岁大的时候,也没被乾元帝打过屁股啊,如今都娶妻生子了,还要被老父亲打屁股,那滋味太酸爽,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也不敢去想。
“如今方子都研究出来,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沈夕瑶靠在男人宽阔温热的怀里,“我也想念承嘉和承玥。”
最担心的是承玥,当初将承玥抱到宫里的时候,承玥哭得很伤心,不知道这段时间,承玥流了多少眼泪,想想,沈夕瑶便心疼。
承嘉若是知道自家额娘的想法,肯定会冷哼一声,会说额娘啊额娘,你是不知道不知道皇爷爷有多宠承玥,不知道承玥最近过得有多好,有那么多好玩的,有那么多好吃的糕点,她才没有时间哭呢,就只有我,苦逼的需要看折子,我才是最需要被安慰的人啊,我也只是个才五岁多的小孩啊。
安州这边,解药方子被研究出来,所需的药材也算是普通的,所以很快被隔离的患病安州百姓都纷纷喝上了汤药,而带来的效果也是明显的。
五天后,安州再也没有人患病,患病的人也在逐渐好转,半个月后,安州最后一个患病的百姓痊愈了,这也预示着安州这次疫病是完完全全过去了。
关门的店铺重新开张了,街上小摊贩也出现了,走动的人也越来越多,笑容重新挂在了百姓们的脸上,安州总算在逐渐地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一辆马车趁着天还没完全亮的时候从安州府衙驶出,静悄悄的。
只是还没驶出多远,原本清净的街上,百姓们却是一个个都出来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你们是要离开了吗不能多留一些时间吗”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我们舍不得你们。”
“”
马车被拦住,被迫停下,半晌后,马车帘被缓缓掀开,露出的脸,正是张远霄和沈夕瑶夫妻俩。
夫妻俩对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原本是想悄悄走,不打算让百姓们知道的,没想到,他们还是知道了。
这些日子,他们在安州,和这里的百姓早就亲近了起来,百姓们看向他们的眼底带着尊敬,带着信赖,后来更是满满的感激。
安州稳定,张远霄夫妻俩也打算离开了,本打算悄悄走,就是怕百姓们知道了会来送行,没想到悄悄走,百姓们还是知道了。
其实,百姓们也不傻,他们知道,太子好太子妃好,也知道如今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安州,尤其是太子,是一国之储君,原本这趟安州之行,皇上就不打算让太子来的,是太子坚持要来,最后才说服了皇上。
如今安州稳定了,太子和太子妃自然是要回去的,但是他们舍不得啊。
想到太子和太子妃会离开,他们就伤心,后来又想着哪怕是没办法挽留住两人,但给他们送行也是好的。
这不,百姓们就轮流关注了府衙,在得知太子和太子妃何时要走时,立刻就互相通知,这不,短短的时间里,整个安州的百姓都来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我们知道你们没办法一直留在安州,肯定是要走到,我们舍不得可也没办法拦着,就让我们给你们送行吧。”
这时,有人捧着一把伞过来。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这是我们送给你们的万民伞,安州百姓永远记得你们,永远感激你们。”
张远霄双手郑重地将万民伞接了过来,不重,但却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重量。
看着那一个个普通的名字,看着那一个个拇指印,张远霄知道,这每一个名字,每一个拇指印,都是百姓对他们夫妻俩的感谢。
沈夕瑶指腹摩挲着万民伞,眼圈微微发红。
或许是太子收下万民伞,给了安州百姓勇气,他们纷纷将自己攒的东西都送了过来。
“太子殿下,这是我们一家攒的一篮子鸡蛋,您收下吧。”
“太子妃娘娘,这是我绣的荷包,里面是我和我娘去庙里求的平安符,保佑太子妃娘娘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这是俺娘做的一只布老虎和一双虎头鞋,送给世子和小格格。”
“太子殿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