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愿意闯一闯的。
而现在
她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可孩子不是在医院,不是在明年的产房,在专业医生的看护下生的。
而是躺在这张不知道砌了多少年的炕上,在这个昏暗,狭窄的石头屋子里。
孩子是男孩,一出生就白白嫩嫩的,模样好看,像极了她。
是她以前幻想中的孩子的模样。
可,这个孩子,不是她和苏泽锡的孩子啊。
是她和另外一个她厌恶极了,恨极了的男人的孩子。
听着孩子的哭声,那一刻,林佳佳对孩子的厌恶达到了顶峰。
耳边是张老太在哄着孩子的声音,林佳佳躺在炕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额头上满是汗水,头发丝都黏在额头上。
唇瓣苍白,脸颊因为失血过多没有血色。
她怔怔望着屋顶,这一刻,对这个孩子的厌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她在想,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刚刚不一尸两命。
她在想,这个孩子为什么要像她。
如果像那个男人,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厌恶他了。
那一晚,孩子出生了,而林佳佳也流着泪到天亮。
孩子出生后,林佳佳不愿意管,张老太也极其疼爱这个大孙子。
为了养住孩子,给他起了个小名,叫小石头。
林佳佳不愿意管这个孩子,可小石头却仿佛认定他般。
打他出生,就与林佳佳最亲近,他哭的时候,只要张老太一抱着他给林佳佳,他就不哭。
只要能吃着林佳佳的奶,他就特乖,睡得特别安稳。
后来,他磕磕碰碰,慢慢长大了。
总是跌跌撞撞要到林佳佳的身边,要上炕和她挨着一起。
小石头学会叫的第一个字是“娘”。
那时候,才一岁的小石头,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来到林佳佳的身边,被烦躁的林佳佳一把推开。
小石头摔倒,坐在地上,嘴里忽然就蹦出一个字“娘”。
林佳佳望着这个才刚一岁,路都走不稳的孩子,泪水再次无声落了下来。
从那时候起,林佳佳开始接受小石头的亲近。
她不喜欢娘这个称呼,所以教小石头喊妈妈。
她会抱着抱着小石头坐上门槛上,教小石头数字,背九九乘法表,背三字经
她会跟小石头说着外面的世界,笔直的马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飞速跑动的车,高高的大楼这些都是这里不曾有过,这里的人也不曾见过的东西。
但每每说完,林佳佳的心底又升起厌世的情绪,将还懵着的小石头狠狠推开。
如此,亲近又推开,推开又亲近,三年来,林佳佳对小石头的态度反反复复。
很多时候,林佳佳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般,反反复复,心思飘忽不定,情绪也捉摸不透。
有时候心情好时,她甚至会唱歌给小石头听,有时候心情差时,又会拿头去撞墙。
“妈妈,吃,葱油饼,好吃”被妈妈抱在怀里,小石头明显很高兴,一双和林佳佳极其相似的大眼睛,笑得弯弯的,像是月牙般。
他举起葱油饼再次递到林佳佳面前。
这次林佳佳接了过来,“好,一起吃。”
“嗯,一起吃。”
母子俩坐在炕上,一起吃着葱油饼。
林佳佳一手抱着小石头,一手拿着葱油饼,咬了一口。
这饼,无疑是好吃的,只是想到这饼是隔壁的邱老太做的,林佳佳想起邱老太家新来的“儿媳妇”,又有些反胃。
饼,林佳佳最终只吃了一个,小石头也吃了一个,另外一个没吃完被小石头妥善放在柜子里。
之后接着煤油灯,林佳佳翻着绘画本,给小石头讲上面的故事。
女人的怀抱温暖,女人的声音轻轻柔柔,这一幕看着很温馨,看又有多少人知道,隐藏在这下面的黑暗与痛苦
张远霄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火车上,耳边不断有说话的声音传进来。
“诶,小姑娘你也是鹿城的啊,看来我们是老乡呢,难怪我一看你就觉得特别喜欢。”
“原来你叫莉莉啊,这名字可真好听,哎呦,别叫我婶子,叫婶子就生疏了,我在家排行第三,你直接叫我三姨就好,叫我老伴作三叔。”
“”
说话的是一对中年夫妻,热情的中年妇女正在和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说话。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张远霄就了解到了小姑娘的基本信息。
小姑娘叫白莉莉,是一名大一新生,如今是请假回鹿城参加姐姐的订婚宴。
但很快,张远霄就意识到不对劲。
这对中年夫妻在套路,几句话的功夫,就将白莉莉的基本信息了解清楚,一张娃娃脸的白莉莉很单纯,不知不觉间透露出自己的家庭消息,连自己手臂上有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