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母亲去世后,白念几乎再也没有感受到这种唠叨的关怀。他条件反射想要拒绝,但看到对方眼中的关切,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那麻烦你了。”白念有些不自在,对严时律说,“麻烦借我件t恤吧。”
严时律“裤子不要”
“不用,”白念摇头,“我裤子干净的。”
严时律又问“内裤呢”
“内、内裤”白念磕绊了一下,脸颊有些红,“不、不用了,我不换内裤。”
严时律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进房间给他拿衣服。
白念一个人站在门口,尴尬得四肢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严时律也真是的,怎么能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来
如果他真要,难道严时律还要借他内裤穿不成
就算真借,他也不敢穿啊,这么私密的东西
住脑,不许再想了
白念拍了拍脸颊,几乎是有些粗暴地从严时律手中拖过t恤,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浴室。
t恤上面放着一张新毛巾,应该是专门给他准备的,白念有些感慨,没想到严时律看着冷冰冰的,却连这些细节都考虑到了。
白念把换下的衣服叠好放在架子上,打开花洒开始洗澡。
这套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装修也比较陈旧,但因为打理得好,看着依旧干净又整洁。
唯一不太方便的是浴室没做干湿分离,白念洗完澡,整个浴室都湿了,他放在一边的衣服也被水汽润湿。
不过白念到不太在乎这个,他擦干身体,拿起架子上的衣服穿上。
只是他没想到放衣服的架子有这么滑,他刚才拿t恤时,裤子也跟着滑了下来。
白念手忙脚乱在空中抓取,终于在落地前一刻,把裤子抢救了回来。
还好还好,地上全是水,要是裤子弄湿,他就要穿严时律的裤子了。
白念松了口气,又拿起t恤套上脑袋,当他抬手去拿架子上的裤子时,脚下突然一软,仿佛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白念低头一看,脸上庆幸的表情消失了。
他的内裤正安静地躺在地上,被水打湿了,还被他踩了一脚。
白念“”
5分钟后,白念抱着自己换下的t恤,动作缓慢地走出浴室。
“洗完了”李卓抬起头,很自然道,“我刚好要洗衣服,一起帮你洗了吧。”
“不用不用,”白念面色霎时一僵,连忙摇头道,“怎么好意思麻烦您,我带回去自己洗就好了。”
“别客气,就放洗衣机里,随手的事。”以为白念不好意思,李卓热情道,“洗完再给你烘干,等你吃完饭就能带走了。”
白念头摇得像是拨浪鼓“阿姨真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哎呀,跟我还客气什么,洗衣服算什么,我当年还给你换过尿布呢”李卓说着就往前两步,想要拿走白念的衣服。
白念整个人都绷紧了,如临大敌一般把t恤死死护在怀里,接连退了好几步。
直到后背抵着墙壁,白念这才被迫停了下来。他大脑霎时一片空白,直到他看到t恤上的污渍,这才连忙说“卓姨,我衣服上的颜料都干了,洗衣机洗不掉的,要用松节油才可以。”
“这样啊”李卓有些遗憾,“那行,你带回去自己洗吧。”
“嗯嗯,我自己洗就好。”白念松了口气,连忙拉开自己书包,把衣服塞了进去。
整个过程之迅速,仿佛谁要抢他衣服似的。
他动作太慌乱了,注意到t恤中露出了一截截然不同的花色,被严时律看在了眼里。
放好t恤,拉好拉链,白念又把书包默默往自己身后拖,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就是他坐着不太舒服,段时间内换了好几个姿势。
“怎么了不舒服吗”李卓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没有没有,”白念连忙坐直身体,正襟危坐道,“我现在感觉特别好”
“那是不是饿了呀”李卓又问,“听小律说你6点不到就出门了,一定饿了吧不然你们先吃。”
“不用,我不饿。”白念继续摇头,“等严叔叔回来一起吧。”
12点20分,严哲终于从学校回来了。
严哲是a大物理系教授,刚参加了一个行业研讨会,谈论的都是一些白念听不懂的话题。
注意到白念的茫然,李卓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严哲。
严哲这才反应过来,于是不再科普物理学前沿的学术话题,而是问白念“念念现在是学美术吧”
白念“是的,油画专业。”
“好好学,”严哲点点头,“a大美院还是很厉害的,你母亲也是a大美院毕业的。”
谈及这个话题,白念脸色暗淡了一瞬“我不一定会继续。”
严哲“为什么”
白念“我可能要转专业。”
学生是高考毕业后填志愿,但也有一部分人入校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