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啸天却未注意到潘素玄和双儿之间的不妥,从腰中解下了一块令牌,对二人说道“事不宜迟,你们速去速回如遇危险,持此令可调动城内巡防守军。”潘素玄接过令牌一看,上写五个大字护国将军令,不敢怠慢,急忙踹人怀中,向陈啸天告辞,与双儿一起走出大堂。
看着二人的背影,陈怡馨不解地问道“父亲,你怎能将将军令交与此人如今大敌当前,倘若他有异心,城内的八百守军岂不是被他所控“
听闻此言,陈啸天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任何人都有背叛的可能,唯独他不会”
陈怡馨反问道“父亲,你与潘公子相识不久,何以对他的为人如此肯定”
陈啸天道“那是因为他的身世他的母亲是唉,算了,不提也罢馨儿,你早些回去休息。得胜,王蓉,你们也退下吧”说完,大手一挥,转身进了内堂。
陈怡馨望着父亲的背影,心中想道“厚土长老给父亲的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令父亲如此不安这潘素玄又究竟是什么人”
潘素玄与双儿出了护国将军府,双儿在前面带路。二人之间仍感到些许尴尬,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路无话,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一栋六层歇山顶的楼阁前。
潘素玄抬头一看,这座大楼修的好不气派三丈多高的大门用黑漆刷的铮明瓦亮,两旁柱子上精雕细刻着各种华丽的图案,屋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真是雕梁画栋、不同凡响。
双儿在大门前停下脚步,轻柔地说道“潘公子,这就是会仙楼了。”潘素玄点头,抬腿刚要往楼内走,就听见远处一阵人马嘈杂之声。回头一看,只见从西北方向来了一小队官兵,大约有八九个人,个个高头大马,耀武扬威,见到人群也不减速,仍然策马扬鞭,急驰而过。两旁的百姓见状纷纷躲闪,一些老人幼儿行动不便,被扬起的尘土弄得灰头土脸,不住地埋怨。一时间哭声、马蹄声、叫嚷声响成一片
潘素玄一见,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道“当今圣上虽然登基不久,但却一再强调要吏政清明,爱民如子。护国大将军陈老前辈更是平易近人,如师如父。谁成想就在金陵这繁华重镇、将军府旁,这些个基层小吏却仍然这般趾高气扬、横行霸道由此可见,其他偏远之地的百姓要吃多少苦头了”
这一行人张牙舞爪地直奔会仙楼而来,潘素玄和双儿也只好退避一旁。只见为首一名官差来到楼前,翻身下马,大喊一声道“里面还有没有喘气的出来一个”
话音未落,从楼内急急忙忙跑出一胖一瘦二个人。胖的这人一见官差立刻满脸堆笑,谄媚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大人大驾光临,小人迎接来迟,还望您老人家恕罪”
这张大人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哼,少来这套怎么又是你不用问,你们家苗老板还是不在对吗”
这胖子答道“张大人您真是料事如神我家苗老板前几日刚刚回来,可不巧的是,昨日突然接到家里的一封书信,说是二太太病危,于是连夜起身回老家了”
张大人一听,大怒道“放屁上次是四太太生孩子,这次又是二太太病危,下次是不是还有六太太改嫁啊”
胖子听后,仍是陪笑道“张大人,看您说的,我家老板总共就四房太太,哪儿来的六太太您真会说笑”话说着,向身后的瘦子一使眼色,瘦子急忙上前递过一个小布袋,胖子转手将布袋交与这张大人,说道“大人,您和兄弟们大老远的来了,鞍马劳顿,一定口渴了吧这点小意思,请大家喝茶”
张大人垫了垫布袋重量,点了点头道“恩,还算你懂规矩。要我说你就当老板得了,要那个姓苗的有何用成天不在家,就知道围着那几个太太转,我看他不应该开客栈,应该去开妓院弟兄们,你们说是不”
后面的人一团哄笑,伴着哈哈大笑的张大人走进楼去。潘素玄虽心中厌恶,但奈何自己还有事在身,无奈之下也只能和双儿跟在这些人身后,进了大门。
走进楼内一看,这会仙楼不仅外部气势恢宏,内部的装饰更是典雅堂皇、美轮美奂。只见那胖子将张大人一行人等让进了楼梯旁的一间大屋。这帮官差一边进屋一边叫嚷着肚饿,胖子见状急忙吩咐瘦子让后厨赶紧做菜,并把上好的状元红准备好,要和大人们痛饮几杯
潘素玄见此更生反感,双儿也在一旁愤愤地说道“这帮官老爷真是作威作福,鱼肉百姓”
潘素玄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只是时候未到而已”双儿道“恩,我相信老天爷是公平的,像这样欺压百姓的人早晚必招报应只恨我不会武功,要不然定要上去教训教训他们”
潘素玄听后,暗想道“这姑娘年纪轻轻却有一颗侠义之心实属难得”
双儿见潘素玄看向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红,轻声道“潘公子,我已经按老爷的吩咐,将您带到会仙楼了,不知您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潘素玄道“哦,不知双儿姑娘是否知道不疑、不惑二位道长所住的房间在何处”
双儿点头道“二位长老都住在五层,不疑长老是兰字间,不惑长老是梅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