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骨、断筋、拔羽、三昧真火焚身他全都受过,可这些加起来都不及此刻难以压制的情感让他痛苦难忍。
司掌教说只要想象师兄跟其他人结为道侣时心酸不酸就能判断出,他在识海中虚构出了看到师兄与他人携手与共的场景,一场大梦,却让他失魂落魄。
他甚至还不明白所谓情愫到底为何物,却不知不觉中早已情根深种,难以拔出。
他惶恐、内疚,甚至觉得自己玷污了与师兄的这段情谊。
但回过神来,还是无法克制杂草般错乱横扫的欲念。
那就像被困在蛛网上的蝶虫,越是挣扎,越是深陷。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再靠近师兄,不要再让这份邪念野火燎原。
可是真正拒绝师兄时,他还是一样难挨,仿佛站在一根独木桥上,往前走是火焚,往后走是油煎。
他到底该怎么办
这时司无涯正好从山下上来,手里还提着两坛酒,看样子也是刚从山下逛完庙会回来,看到凤翎的表情霎时一愣“哟,这怎么要哭了小凤翎”
因为没约到凤翎,胡以白去找墨甚玄对打了一天,因为他不是剑修,只能用鬼气化剑跟他过几招。
往往每次剑都没碰到胡以白,他就被墨甚玄的鬼气扫个跟斗,摔了几次后胡以白差点用异雀往他身上戳几个窟窿“玩不起就别玩,比剑谁让你用鬼气了”
一直坐在一旁啃着苹果观战的墨不白就会护短“兵不厌诈,真正的比试本来就没有规则。要哪天你碰上仇家,难道还要人家跟你规规矩矩的只用剑。你那几个花招子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屁用没有,还不如小玄的鬼气好用。”
说罢把嘴里的果核一吐,就要再去篮子里拿一个苹果。
胡以白轻笑一声,手腕一转,异雀脱手而出,在半空中打出一道光旋,眨眼间就把墨不白手里的苹果扎个对穿,再一抬手,拿苹果就到了胡以白手里。
墨不白一愣,就看胡以白拿着他的苹果晃了晃“不白师兄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然你来跟我比试一下。”
然后将苹果抛起来又接住“赢了我就还你。”
一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是争强好胜的,对这种激将,基本百试不爽。可墨不白却看着他只是一笑置之“反正我吃够了,那个送你。一个苹果还比来比去,小孩儿一样。”
胡以白“”
咱俩真实年龄比一比,不一定谁是小孩呢。
他把苹果放在一旁,又拎起异雀对蹲在地上看蚂蚁的墨甚玄道”甚玄师兄,咱们继续。“
墨甚玄一脸还要打啊的表情,苦哈哈的站起来。
到了晚上回内院,明明发泄了一天的力气,应该疲惫不堪沾枕头就睡才对,可胡以白躺在床上,浑身的每个毛孔都在喊累,但他就是睡不着。
辗转反侧了许久,一闭上眼就想起凤翎说谎骗他的事,而且今晚回内院,这小孩还不知干什么去了,竟然夜不归宿。
更让人心烦意乱。
可凤翎不愿说,他总不能强逼着人家敞开心扉吧
想着想着,胡以白更加无心睡眠。
旁边的陶心元难受的直哼哼你怎么还不睡啊翻来翻去的烦死啦
胡以白无视他,翻身翻得更快了。
陶心元气的堵住耳朵,忽然想到什么自言自语道前阵子凤翎翻来覆去不睡觉,好不容易今天他不在,你又翻来覆去的不睡觉,这都什么毛病
胡以白一下坐起身你说凤翎什么时候睡不着
发觉说漏嘴,陶心元一把捂住嘴,不再出声了。
可胡以白却紧盯着他,阴森森威胁你说不说,不说今晚你都别想睡觉,我还用心音唱歌,我把今天静修课学的那几篇心经都唱给你听。
说罢还真唱起来。
陶心元受不了的打断他好了好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多少,就是凤翎他最近心境不稳,总是想一个人想得睡不着觉
说罢抱着被子摇摇头,啧,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修让他这么魂牵梦萦,问了好久他都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