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以白抬脚缓缓上前,只是他并未走到白玉案前,而是朝着白玉案右侧拱手行礼道“掌教。”
忽然间,紧贴在地面的黑影宛如一团黑雾般聚拢起来,转瞬之间化作人形,立在书案右侧。
邱夜央哼笑一声,看着低头行礼的胡以白,略微满意道“你是有几分聪明在。”
那参杂其中的不屑语气,根本听不出他是在赞扬还是讽刺。
看过原著的胡以白觉得,可能两者都有吧,但是硬要说肯定讽刺更多些,毕竟在邱夜央眼里,世上除了飞升的前宗主和他已故的好友,他觉得在座的都是垃圾。
其实他也是侥幸,现在心法刚修习到一重,他还不敢随意在邱夜央面前使用观微。只是刚才一股寒风吹来,而书案上的长明灯火芯却丝毫不乱。他便猜测邱夜央可能在右边,没想到真给蒙对了。
邱夜央坐回主座,忽然抬手扔给胡以白一枚玉牌“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明日你就搬到景阑殿来,这边规矩跟内院差不多,具体事宜问龙迟予,我记得你跟他比较熟识。”
“”
乾灵宗腰牌的材质是有明确等级划分的,一般外门弟子为灵铜,内门弟子为炼银,掌教弟子为赤金,副宗主弟子为昆玉。
如今邱夜央将象征他嫡传弟子的昆玉腰牌交给他,意思已经是将他收入麾下了。
虽然赏识之情他还是心存感谢的,可这态度未免也太过强横,况且之前他从未得知对方有将自己收入座下的打算。如今一来,更是对拜师之事只字未提,上来就甩手扔给他一块昆玉腰牌。
赶鸭子上架也不过如此。
胡以白双手端着玉牌,几步走到桌案前“掌教,宗内拜师都是要三年期满,如今离试剑大会还有两月,掌教这么早就收下我,其他弟子得知后恐怕会有所非议”
邱夜央望着他微微眯起眼,无视他的弯弯绕绕,直接道“你不想当我的徒弟。”
虽然语气依旧平静无波,可手边的长明灯火芯霎时缩小到豌豆大小,明灭不定,仿佛下一刻殿内便要陷入一片漆黑。
胡以白不卑不亢的将玉牌端端正正放回了玉案上“当然不是,这宗门内想成为副宗主弟子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能挂名在副宗主门下已是三生有幸,更别说是能入住景阑殿的嫡传弟子。只是我现在拿这块玉牌,名不正言不顺,如果我有实力在试剑大会夺得魁首,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到那时我再拿也不迟。”
听过胡以白的话,邱夜央望着桌上的玉牌眸光一滞。
其实他看得出来,胡以白刚才拿到玉牌时就有几分不愿,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以前听闻景阑殿的其他弟子说,这胡以白天天缠着龙迟予,好几次宵禁到了都赖着不肯走。如今突然给他入住景阑殿的机会,还以为他会欣喜若狂,没想到反而还老大的不愿意。
不过眼下他也不在乎这两人间的关系了,邱夜央将桌上的玉牌拿起来“知道我为何不在试剑大会之后再给你吗”
胡以白摇头。
邱夜央嗤笑一声“倒是会装傻。”
胡以白“”
他是真的不知道。
邱夜央“因为你资质平庸,修炼疏懒,剑术更是一塌糊涂,所以我压根没指望你能在试剑大会上取得什么名次。”
“”即使胡以白自觉脸皮挺厚,被这么一通暴击下,也是有点支撑不住。
同时又有些好奇,既然都烂到这种程度了,还要选他为徒是图什么
邱夜央将手里的玉牌在案上轻轻一碰,白玉跟昆玉间的脆响在空旷的大殿回荡不止,仿佛环绕山间的暮钟声声不息,他笑道“不过也可以换句话说,你无论得什么名次,这块玉牌我给你留着。”
言外之意,刚才你那段推辞的狗屁之话,是不可能实现的。
就算你得倒数第一,这个徒弟我也收定了。
无耻到这份上,胡以白也是无言以对。明知他不愿还是硬收,这跟强抢民男有何分别
话说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闪光点吸引他啊,他改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