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会织布的女人们。至于缝袋子的活,她打算只找庄子上那几个针线好的女人来缝。
二十文一匹布听起来不多,但对于她们这些只会织些土布自家穿用的妇人们来说,二十文一匹布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高价。
她们自家织的土布布庄是不收的,只能在有集市庙会的时候拿到集上去卖。因为竞争者众多,平时一匹土布最多也就能卖个十来文钱,更多的时候连卖都卖不出去只能换些鸡蛋回来。毕竟能舍得花钱买布的人为什么要买她们的粗布,而不多添一点钱去城里的布庄买更好更软的布料呢
也因此,来旺媳妇只是把这消息一说,庄子上的佃户们便轰动了起来。妇人们认识得人多的便都四处走窜了起来,想低价多收几匹布,多赚几文钱。还有那织布手脚快的也都忙活上了,一家人里只要是能织布的就上了织机,旁的活都抛下不干,一天只拼命织布。有那邻里邻居关系好的,甚至说好了轮换着用织机,人停机器不停,力求在这几天多攒出几匹布来。
也不怪她们这样激动,毕竟这种坐在家里织织布就能赚到钱的好事实在不多见
来旺媳妇这边运转开了,来旺那里也没闲着。
两天里,他跑遍了城内城外大大小小的粮店,又去京郊附近大大小小的村庄都绕了一遭,终于在京郊的几个村子里和人谈好了大概要收多少的粮食。
他把需要购买粮食的大概数量和价格都估算出来,还有来回运送粮食的工钱、租车、租牲口的钱,雇人磨面、装粮食和收布料,缝布袋的钱都一五一十的写在了纸上,整理好了重新誊抄过后才敢拿去交给舒舒。
已经学了几天规矩,身心俱疲的舒舒大概翻了翻来旺拿过来的粗浅账册,见上面的粮价和自己让人打听回来的相差无几后就递给了等在一边的账房,账房开始对着账册一笔一笔的算,她自己则开始问起了庄子那边的进展“布匹收了多少了粮食谈好了没有”
来旺第一次做这样重要的差事,也是第一次过手这么多的银子,他紧张到冒汗,但还是一一答道“粗布已经收上来了不少,奴才媳妇已经让人开始照着二十斤一袋的大小缝布袋子了,粮价也已经谈好了,因为要的量多,所以都付了些定钱,奴才没敢只定一家的货,都是分了几家定的。”
舒舒点点头又问了些问题,等来旺答过之后,账房已经拿着算盘对上了来旺要的钱数。
账房对舒舒恭敬道“格格,粮食的数目和钱数都对上了。”
舒舒说“既然没有问题,那我便把剩下的银子都给了你罢你的账本上写着还需要多少钱来着”
“二百七十两”来旺答道。
“二百七十两”舒舒一边问着,一边示意身边的丫鬟从她捧着的匣子里取了张银票出来。
她对来旺说“这三百两你先拿好,我看你这账写的很细,没留出多少余量来,便多给你添三十两吧别到了后面银子花着花着不够了。也省得我做一回善事,你还要自己往进贴钱。”
见舒舒从自己的私房里出了这笔钱,账房忙道“格格,福晋说这笔钱要走公账的。”
舒舒听了摇头“也没多少,不必走公账了,就直接用我的私房吧”
说是这样说,可更多的是舒舒怕不是自己出银子做善事,那颗树不认。
来旺左右看看,最后还是接过舒舒丫鬟手里的银票,恭声谢过了舒舒。
见他拿了银票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舒舒想起上次的事来,笑问他“还是不敢自己一个人拿着银票去银号取银子吗”
来旺略带羞愧的说“这一次比上一次的钱更多了若说上一次的银票丢了奴才夫妻俩给格格干一辈子还有希望能还上,这一次这三百两真的是把奴才一家都卖了也赔不起这么多钱,奴才实在是不敢一个人去啊”
舒舒听了笑着摇摇头“那好吧,这次的银子可能确实多了点,我便多派几个人手给你吧我看你这账册上还写着要去京郊的村子上收粮食那里人烟稀少,你一个人带着这么多银子上路确实危险,还是多几个伴让人放心。”
来旺闻言大喜
他千恩万谢的应下,这才又跟着舒舒的丫鬟离开。
来旺拿走了那笔钱之后,舒舒便开始一日又一日的盼着他们快些把粮食发下去,自己好再梦一次那个熟悉的梦。
等待着,等待着,终于等到来旺他们夫妻俩过来禀报说粮食都已经分发完毕。
得到这个消息后,舒舒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甚至就连只有每天傍晚时清醒一阵的费扬古都能看出来女儿心情的好转。
就在这样愉快的,充满希望的心情里,舒舒又一次的进入了那个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