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险些害陆师兄酿成大祸”
“别胡思乱想。”陆决反驳“我只是说安神丹并不能遏制杀念,即便不吃安神丹,我也未必能清醒支撑到月食结束。我说明问题所在,是为了找到合适的应对方法,必须弄清楚你的心引诀为什么能遏制那股异样的杀念,以及那股杀念从何而起。”
谢寂川猜测“起初你好像是想跟你爹打一架,会不会巨月月食诱出了你内心深处对尽常师尊的真实感情”
陆决垂眸揶揄“知己莫如你,师兄真是太懂我了。”
还是段恒正儿八经地分析“那股杀念总会有最想杀的人,起初你是看见谁才突然出现了那种念头”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很久了。”陆决一手扶额,绝望地沉声回答“没有具体针对某一个人,就是突然之间门,想把周围清理干净,根本忍不住。”
谢寂川眯起眼质疑“清理干净未必要杀光我们吧你可以找把扫帚上山打扫,我们肯定会配合抬腿,让你扫干净。”
陆决一想起具体回忆就变得慌张无措。
他没理会谢寂川的调侃,弯身手肘支在膝盖上,把脸埋进手掌里,身体蜷缩得像个不安的孩子。
两个师兄从没见过小师弟如此脆弱不安。
段恒忙正色安慰“别紧张,阿决,巨月月食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才出现一次,在下一次发生前我们肯定能弄清楚原因。”
陆决依旧捂着脸,急促呼吸了一阵,低声说出这些天埋藏在内心的恐惧“不知如何解释你们才能懂,就是在月亮被吞噬的一瞬间门,那个念头就突然醒过来了,根本根本不是什么埋藏在心底的怨恨,真的不是,最让我想不通的就是那念头根本不属于我。”
谢寂川忍不住有些心疼地注视小师弟“究竟是什么样的念头你觉得周围很闷很脏很不自在”
因为被手挡着上半张脸,几人看不见陆决的神色,但能看见他薄唇翕动,欲言又止。
大反派这副无措受惊的模样,看得慕梨心里酸酸钝钝的。
此时此刻,整个世间门,恐怕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陆决有多困惑无措。
她知道陆决那个可怕念头在月食苏醒的原因,但她不能告诉他。
思索许久,慕梨注视着陆决坚定地安慰“没事的,陆师兄,你说那不是你的念头,我们就不会把它当成你的念头,不论那念头多么恶劣,这件事都与你本人无关,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句安慰似是莫名戳中了陆决的担忧,他急促的呼吸逐渐缓和下来,脸依旧埋在掌心里。
几息后,陆决沉声坦白“那个念头想把周围清理干净,而弄脏这片大地的,就是周围密密麻麻活着的人。”
此言一出,段恒和谢寂川瞳孔骤缩。
虽然有心理准备,陆决说出的话,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这是不是有点像走火入魔”谢寂川压抑着惊愕,尽可能平静地分析“心魔被无限放大,怨恨投射向一切所见之人会不会是因为阿决修为提升过快,才出现如此严重的反噬”
“没有怨恨。”陆决低声回答“那念头极其诡异,月食开始后,周围的人在我眼里,就好比平日里突然看见周围一地的蛇鼠蝼蚁,谈不上愤怒怨恨,应该是烦躁,厌恶。”
谢寂川惊呆了,半晌才颤声问“你眼里的我们变成了蛇鼠蝼蚁”
“你们的外貌没有变。”陆决不知该如何解释当时的感受“但变成了一种跟我无关的生灵,简直不可理喻,那念头就好像要夺回主宰天地的权力,把周围所有活物当做侵占它地盘的秽物。”
“这确实匪夷所思。”谢寂川无从分析了“怎么会出现这么古怪的杀念”
段恒也满脸困惑,思忖许久,低声问小师弟“如果我是说如果,数百年后天尊飞升,你想过主宰凌云山么,以你的实力,数十年后或许就足以担当大任。”
“没有”陆决猛地抬起头急道“我发誓这念头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从来没有过这方面想法这简直可笑至极你们知道我根本不想过问峰内事务”
“我不是这个意思。”段恒解释“只是在猜想这心魔的源头,如今各堂弟子实力不济,你或许在担忧凌云峰的将来会走向落寞。”
陆决注视段恒“虽然我是你尽常师尊的儿子,但我没有他老人家那闲心操心这些大事。”
慕梨看得出大反派已经有点生气了,赶忙提醒段恒“陆师兄已经说了这个念头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就不要从他的想法里揣测什么心魔了”
段恒无奈地垂眸低声道“总得弄明白这古怪的念头由何而起,你我兄弟之间门,又何须避讳猜忌。”
“段师兄”慕梨急得都快跺脚了,气嘟嘟地怒视段恒。
这家伙太耿直了,真的会惹麻烦。
虽然知道段恒没有恶意,但慕梨猜都能猜得到大反派肯定已经够委屈的了,强调了几遍这念头是凭空冒出来,还要往他身上扯,这不是想冤死他吗
慕梨知道这念头是真灵残留的本能导致,但她暂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