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最后一面。”
突如其来大写的be,周馡怔住“所以,你很早就没了爷爷”
谢堰川还是摇头“谢之旭并不是我爷爷。”
周馡“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啊。”
谢堰川摇头“下次再继续告诉你。”
周馡简直要心梗。
好比一部电视剧正看得上头,却发现是连载,是连载就算了,偏偏她已经看完了最新更。
更要命的是,下次更新在什么时候还未知。
周馡“求求你快说吧”
谢堰川笑“这样,你告诉我有关于你的一些故事,否则只有我一个人在说会很累。”
周馡“那我说什么呢”
谢堰川“你刚才也提到你奶奶,不如从她说起。”
周馡脸色一变“她那个人没什么好说的。”
谢堰川“你好像并不喜欢她。”
周馡坦诚“对,我不仅不喜欢她,还很讨厌她”
谢堰川“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吗”
树影斑驳落在周馡的肩膀上,显得她有些支离破碎。
她低着头,漫不经心扣着自己的指尖,闷闷地说“因为她古板又刻薄,重男轻女,对我不好。”
说出这些话倒也没有什么障碍,事实上,周馡心里有各种各样对来自奶奶的、来自家庭的埋怨。
只不过,大部分时候她宁愿放在心里,也不愿意跟别人诉说。她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很少有感同身受,她也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身上有那些不堪的过往。
是的,不堪。
谢堰川站起身,又蹲在周馡面前。
周馡的视线与谢堰川平齐。出门匆忙,他并没有穿外套,只身着一件薄薄的长t。从这个角度看,他微微仰头,下颚线条分明流畅,整个人自带苏感。
这个人,简直从任何角度看都无可挑剔的好看。
“我可以抱抱你吗”谢堰川真诚地向她提出这个请求,眼神温柔,语气轻柔。
周馡怎能拒绝得了。
几乎是她刚点头,谢堰川就将她纳入自己温暖的怀中。
周馡的周身被熟悉的气息裹挟,整个人似在安全的港湾。
她将自己的额头靠在谢堰川的怀中,闭上眼,闷闷地说“从小我就想养一只小狗,可是奶奶不让。”
谢堰川静静聆听,伸手轻轻抚摸周馡的后背。他知道自己不用催促,她会慢慢道来。
那是周馡七八岁的时候,她在放学的路上捡到一只被人丢弃的小土狗,高高兴兴抱回家中准备喂养,却被奶奶发现,小土狗被一脚踹飞。
小土狗疼得嗷嗷叫唤,周馡扑过去一把抱起,又被奶奶连人带狗推倒在地。
奶奶指着周馡的脑门说“你自己就是个赔钱货,还弄这么个狗东西回来,怎么生活那么滋润了还可以养狗吗”
周馡的声音沙哑,眼眶泛红,但是她埋在谢堰川的怀里,不用担心任何异样的眼光。
“我好讨厌我的奶奶可是我又很矛盾,因为家人教导我,她是我的长辈,我必须尊敬她,不能反驳她任何一句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讨厌我,仿佛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错的可是,没多久堂哥也带了一只小狗回家,奶奶却什么话都没说”
谢堰川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似安抚婴儿般,干脆把周馡抱起来,坐在自己的怀中。
他突然很后悔去提及那些让她伤心的过往,好比他拿着一把刀,将她已经愈合的伤口再割开,露出血淋淋的那一面。
“不说了。”谢堰川亲吻周馡的发顶,“我继续说我奶奶的事情给你听好不好”
周馡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刚才说到谢之旭去世。
谢之旭是抑郁去世的。
家中发现他准备发往c城的书信,才知道他偷偷和陈黛青谈恋爱,二话不说便要制止。可谢之旭记着和陈黛青的承诺,与父母反抗,称自己这辈子非陈黛青不娶。他到底是力量弱小,反抗不成反被关在家中勒令反思。
短短几个月时间,谢之旭消瘦不成人形。
那个时候很少人知道抑郁症,现在回过头看,谢之旭当时的状态同严重的抑郁症患者无异。他焦虑、痛苦、疲乏,甚至经常产生自杀的念头。
等到家里人发现的不妥时,这才赶忙让去联系c城的陈黛青,妄图让她当最后的救命稻草。
偏偏命运就是这样弄人,这时的陈黛青独自一个人去了香港,家人对她生死未知,更不知她下落。
就这样,谢家人就这样错过了和陈黛青联系。
可那时的陈黛青本人就在香港,她所在的报社甚至距离陈志旭所住的府邸紧邻一条街。
谢之旭抑郁而终的那天,陈黛青也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那是年末最后一天的香港,破天荒下了一场雪。
新年的喜气萦绕整个维多利亚港湾,报社的黑胶唱片上播放着陈娟娟的心尖上的人儿,带着破碎的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