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去交学费,自己去规划。在加拿大读书的谢堰川成绩名列前茅,为人处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没人怀疑谢堰川的能力。
这个提议经过多方的讨论,最后被采纳。
谢堰川用了一个学年的时间在国内参加高考,顺利被c大录取。
祖孙两个便在c城定居下来。
不过谢堰川自认谈不上什么照顾。家里有阿姨照顾日常起居,他下课归来有时候会动手做几道小菜给祖母尝尝,平日闲时驱车带着老太太外出散散心,再来便是捣鼓老太太最爱的那些花花草草。
已经晚上十点。
最后谢堰川没开车也没开摩托,他步行来到周馡楼下。
半个小时,他的步伐不算快,也不算慢。背着吉他,身影被路灯拉长又缩短。
他像是一个孤独的旅人,心没有栖息之地,到哪里都是在流浪。
谢堰川戴着耳机,重复循环着一首歌总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我身边。
他以前很少听中文歌曲,接触得较少。
回国的那天,司机的车上放的就是这首歌,他觉得旋律很喜欢,便记了下来。
谢堰川听歌,无关乎是否烂大街,他也不认为自己的品味有多好,只是在这个当下想听这首歌,那便听了。
这一路,谢堰川都在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冷静,让自己掉头。多年的教养告诉他,不应该深夜来找一个女孩子,尤其他们才刚刚认识。
可是没办法,他太想再见到她。他很贪心,不满足今晚短暂的见面,想让彼此独处的时间更长久一些,即便什么话都不说。
静默在楼下等待,谢堰川到底没忍住。
23:45,他给她发去了消息。
小草莓你等我一下哦
时间紧迫,周馡快速戴上眼镜。她近视度数快有三百度,平时不戴隐形眼镜就是戴眼镜,偶尔也会犯懒什么都不佩戴。但现在不行,她不戴眼镜会没有安全感。
快速到镜子前整理仪容,如果去换了睡衣的话会不会太刻意
她的睡衣还是偏厚的款式,看着其实挺可爱,不用换也没事吧
可是没有化妆。
眉眼倒是看得过去,但整个人少了精致。
这会儿化妆是不可能了,不仅显得刻意,也很不自然。
最后,周馡以平常的装束下了楼。她戴了一顶鸭舌帽,换了套宽松的休闲装,顺便戴上口罩。
开门,下楼,周馡的心早已经飞到了楼下。百忙之中她还拿着手机请求外援,给柏蓉蓉发消息。
周馡啊啊啊啊啊啊阿
周馡救命他半夜突然杀过来
周馡我要疯了
可惜柏蓉蓉没回复,她早去睡美容觉去了。
周馡只能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波涛汹涌。
她其实是惊喜的,步伐带着怡悦。如同等待拆开礼盒,已经开始幻想里面的绚烂多彩。
声控灯一层一层亮起,又暗下。
楼下的铁门关着。
很快,他们两个人就只隔一扇门的距离。
周馡的手搭在门锁在,深吸一口气,打开。
似有一种特意功能,他们的目光能够在第一时间搜寻到彼此。
周馡的视线落在谢堰川身上,迈开脚步。
他身上多了一件外套,纯黑色的套头卫衣,背着一把吉他。依旧是简单的装束,在他身上显得不那么简单。
周馡莫名有一种直觉,她盯着他,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谢堰川诚实“一个小时前。”
意料之中又始料未及。
周馡分不清到底是谁疯。
谢堰川站在周馡面前,低头看她“为什么戴着口罩”
不说还好,周馡刚好借题发挥“你大半夜的突袭,我什么准备都没有,现在丑死了。”
谢堰川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他并不强求她摘下口罩,更不觉得她有哪里丑。
周馡看一眼谢堰川身上的吉他,“你准备在这里弹唱吗”
不等谢堰川回答,周馡跟着提醒“这大晚上的,小心扰民哦。”
这又是谢堰川冲动带来的后果。
大概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所谓的吉他不过只是一个借口。
他难得看起来并非那么游刃有余,垂眸看着她,寻求解救的眼神,浸了水似的湿淋淋的目光。
周馡笑了笑,问他“要上楼吗”
她声音轻,隔着口罩,谢堰川没听清。
或许听清了,但是他并不确定。
周馡忽然拽一把谢堰川的衣襟,压低他的身影,靠近他说“要上楼吗”
这次他清楚听到。
决定权也交到他的手上。
周馡戴着大大的边框眼镜,一双眼睛在路灯下像是水洗过的玻璃珠。她就这么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看着谢堰川,勾引他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