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 赫尔曼希克斯原本不在受邀的学术代表团行列中。
他的执意到来,更多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昨天点名要南雁过去后,也不曾与之交流。
这位德裔美籍科学家的态度着实让人猜不透。
今天上午两人又有可能在清华碰面
秘书小声说道“高副部长应该不会吃亏吧”
自家人, 率先考虑的当然是吃亏与否。
郑主任则是完全不同的态度, “吃亏谁能让她吃亏呀, 我怕的是她把人老教授气着。”
秘书“”
好像是这个道理。
昨天高副部长那可真是舌战群儒,一点不肯示弱于人。
也不知道是美国的学者不善言辞,还是高副部长的嘴皮子太过麻溜,愣是一点没输人。
这位希克斯教授跟高副部长正面对上,还真说不好。
“理论上是长辈,应该也不会太欺负人吧”
郑主任笑了笑,“这可说不好, 你安排人过去盯着点。”
说是盯着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真要是打起来,他们能做什么
只怕主任过去也不见得能拦住啊。
秘书不太放心,亲自去清华那边盯看。
到访的学术代表团有他们此行的目的,学校和研究所本就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座谈会也好、讲座也罢,这才是最常见的方式。
陪同着的多是学部的委员,也就是后来的院士。
因为专业性较强的缘故, 行政官员往往无法应对这些学者们的专业性问题。
为了避免太过尴尬的情况出现, 便十分有自知之明的不与之同行。
只是谁能想到,这群学者专家们在游玩的时候都能提出为难人的问题。
意外之所以称之为意外,那是因为发生的突然。
像他这么上赶着去凑热闹的,大概也不多见吧。
秘书到了清华这边,就看到学生们往礼堂那边去。
乌泱泱的一群人将大礼堂塞得水泄不通,秘书也挤不进去,只能站在窗户旁边垫着脚看。
听到希克斯的声音时,秘书眉头一皱。
也不知道谁来给这位老教授做翻译。
不然学生们能听懂这全英文的讲座
不过这种讲座应该不会涉及到太高深的内容吧
不知道学部委员们是不是带来了翻译。
秘书正想着, 就听到了那有些熟悉的声音。
他整个人傻了眼
谁能想到,给赫尔曼希克斯做翻译的竟然是高南雁。
没打起来,倒是在合作。
而且也并非单纯的翻译,因为司职翻译的高副部长会不时提出问题,和在座的学生倒是没什么区别。
她虽然技术出身,但研究的并不是基础学科。
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功课,倒是问出了不少问题,比那些天之骄子的大学生们提出的问题还要深入几分。
秘书胡思乱想着,浑然不知自己的腿脚都在抽筋,等反应过来时,险些一个跟头摔倒在地,在这群年轻的学生们丢人。
一向稳重的秘书蹦跶着扶墙,好不容易稳住重心,在那里忍着腿脚的抽搐,听着礼堂里不时传来的声音。
座谈会在半个多小时后正式结束,然而不少学生趁着这个机会提问。
等真正意义上的结束,已经十二点一刻。
就这还是强行结束学生们提问的结果。
刚巧到这个时间门,就顺带着在学校食堂吃饭。
食堂的饭菜并不是那么的丰盛,尤其是跟那些大饭店做对比。
与赫尔曼希克斯一同来清华的学者打趣了句,“倒是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候,有一块黑面包我就要感谢上帝了。现在的孩子,比我们那时候要幸福的多。”
陪同的学部委员也说起了在欧洲留学的岁月。
南雁耳听四路眼观八方,瞧着周围学生们蠢蠢欲动,心情相当不错。
有求知欲也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这种高等学府求学的莘莘学子。
“亚瑟最近很忙吗”
赫尔曼希克斯忽然间门开口,说的还是略有些蹩脚的中文,这让南雁微微愣怔。
“这些天单位有些事,一直都没回家。”
项目组那边最近在紧要关头。
这种时候别说天不回家,在项目组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也是常态。
赫尔曼希克斯闻言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他跟我写过几封信,是你劝说的吗”
妻子和儿子的性子他多少也算了解。
颇是有几分“君若无情我便休”的决绝。
早些时候格兰特帮忙写了那么多信,也从不曾见亚瑟他们回复。
后来有了转变,再然后就是亚瑟结婚的事情。
亚瑟的转变归根于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