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
吴孝钢自知理亏,连忙道“这事我说他们了。”
这是工作外的事情,工作上的事情要是也这么忘了,那还得了
化肥厂的办公室工作不算特别忙碌,领导也不怎么摆架子,但这并不是你工作疏忽的借口。
瞧着南雁神色稍稍缓和了几分,吴孝钢这才继续说道“今天下午差不多一点钟,孙厂长电话打过来时我才知道这事,他约了您中午吃饭。”
然而现在已经下午五点钟。
南雁放了人鸽子,尽管她本人都不知情。
从柜子里拿出那包裹着的野山参,南雁按了按太阳穴,“是沧城饭店吗”
“对。不过孙厂长现在可能不在那里了。”吴孝钢觉得没人会傻傻的在那里等着。
这又不是周末休息的时候,周中的工作日,孙厂长难道没工作安排,哪能在那边等一下午呢。
南雁苦笑了下,她觉得自己可真是罪过大了,“知道了。”
吴孝钢见状心中格外忐忑,“要不我去跟孙厂长赔个酒”
“他又不喝酒。”南雁觉得这事就是赶巧了,本来该是任雪松去首都,结果他家里头走不开自己去了,又在那里多呆了一天。
拎着那野山参,南雁走到门口忽然间想起来,“对了我买的冰糖葫芦你给我哦,在车上。”
她刚才忘了拿下来,还在车上放着呢。
油纸包裹着的冰糖葫芦安静的在副驾驶座上待着。
南雁从车上下来,捧着冰糖葫芦和野山参,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孙时景。
青年看着窗外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雁深呼吸了一口气,迈步过去刚要开口,看到孙时景转过头来,“其实也不着急,毕竟是我的问题,应该和你直接约好时间。”
“走之前应该跟你说声的。”南雁将冰糖葫芦递了过去,“回来的时候看到巷子里有卖这个的,尝尝看”
孙时景早年丧母,虽不是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但家庭关系不太和睦,多多少少也代表着些什么。
南雁也不知道哄小孩子的把戏好不好用,但她难过的时候,喜欢吃点甜甜的舒缓心情。
“没生气。”孙时景看着那两串冰糖葫芦,“都给我”
南雁很是大方,“是啊,所以孙厂长能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吗”
孙时景看到那红绳系着的油纸包,他愣了下,“你从哪里弄来的野山参”
他从小泡在药房里,对这些药材还真是不能再熟悉。
这味道。
不是野山参他跟南雁姓。
“让老朋友帮忙找的,你身体虚能用这个补补吗”南雁不太懂的中医药理,不过当初没少给外婆买西洋参泡茶喝。
野山参切上小小的一片,也可以的吧
孙时景解开那油纸包,里面躺着两支野山参,看品相十分不错。
“还成吧”
南雁也不太懂,但老关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糊弄她,老同志不能“晚节不保”啊。
“挺好的。”但他没办法吃,这野山参药性大,自己身子弱压根招架不住。
一不小心补过头那就是性命攸关。
他还没打算找死。
但瞧着南雁那高兴模样,孙时景就没说这话,“谢谢。”
南雁坐下,“那么客气做什么,今天这菜色不错啊,饭店换大厨了”
“嗯,你尝尝看。”孙时景夹了一块肉过去,“回锅后可能没之前那么好吃了。”
“哪有,回锅肉是最好吃的。”南雁咬了一口。
这回锅肉没热透,里面还有点夹心的凉。
不过南雁觉得整体味道不错,“大师傅手艺不赖嘛。”
孙时景笑了起来,“去首都办事顺利吗”
“还行,三机部那边挺帮忙的,过两天就安排人过来,这边改建地下管道,差不多下个月就能投产了。”
虽说有些农药后来陆陆续续被禁止使用,但你不能否定农药所创造的价值,对于消灭杂草和病虫害,农药可真是功不可没。
“其实要不是今天去跟江副部长谈工作,早就回来了。”南雁边吃边说,一抬头看到孙时景没动筷子,“你怎么不吃”
孙时景很是配合的夹了口菜,“又给自己揽了新活”
“那倒也不是,不过是听他们说要引进外资,有些考虑就去跟江副部长聊了几句,你说真要是引进外资,会影响你们制药厂吗”
南雁问得十分认真,孙时景递了一串冰糖葫芦过去,“会,但会因为这个就不引进外资吗”
在部队工作多年的人,来到这边半年有余,已然不是那个生活在象牙塔里军医。
从一个厂长的角度看问题,孙时景给了南雁答案。
她所需要的一个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所能给出的答案。
南雁咬了颗糖球,“人不能讳疾忌医,却也不能饮鸩止渴,想要把握这其中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