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苏婳言简意赅地点头。
“城内禁制马车行驶,诸位请随我来。”苏墨在前方带路。
苏婳和季寒执下了马车,四人随着苏墨前往苏家,一路上不少巡逻的武者见到苏墨都行礼,纪律严明,目不斜视。
“浮屠城是九洲最有纪律最有法度的地方,也是最没有人情味的地方,在这里,浮屠塔制定的规则高于一切。诸位是想闯浮屠塔吗”年轻锐利的术师开门见山地问道,一刻都不想等,他们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等苏婳的出现。
“是有这个打算。”季寒执慵懒地摇着雀羽扇,目光所到之处,已经将整个城池的布局大致推算了出来。
苏墨如若未闻,直到苏婳应声,捏紧剑鞘的手这才稍稍放松,继续说道“季世子不够格闯浮屠塔,就算你身后有大术师也不够格,那座塔绝不能由外人推倒。
娘子若是要闯塔,需了解三点,一,大术师以下入塔必死,二,浮屠塔每三层有一个隐秘安全区,三,十八年前的事情不会重演。”
十八年前苏氏血流成河,他们的父辈叔伯无数人丧生在那一场血腥镇压中,最后地上的鲜血被冲刷干净,尸骨喂了雪渡寒鸦,一切犹如未发生过一般,可总还有未亡人在心底留下了仇恨的种子,然后他们的孩子长大成人,譬如苏轻舟,譬如他,譬如苏婳。
“听闻十八年前,苏青木自请脱离苏氏,血战三天未死,带着一只灵鹤离开了浮屠城,三天后,曾经帮助过苏青木离开的苏氏儿郎们被屠杀殆尽,血流成河,至此浮屠塔脱离九洲,闭城十多年。”季寒执看向那一座立在无数苏氏人心里的塔,嗤笑一声,推倒浮屠塔容易,推倒人心中的恐惧却难。
那塔生在他们的心中。
当年苏青木太过仁慈,而他的追随者们却又太天真,才会一一死在苏南衣的手里,若是他,只怕早就发动政变,宁愿毁掉这座城,也决不允许有人威胁到他妻女的安全。
苏墨见他竟然能准确说出十八年前的旧案,面色微变,这位季世子果然大有来历,难怪少家主叮嘱他小心。
“有人闯塔,有人闯塔”
示警的钟声突然从浮屠塔的方向传来,苏墨脸色骤变,急急说道“浮屠山有变,我要先去浮屠塔。我会安排人送你们去主家。”
一声威严的虎啸声从浮屠塔的方向传来,伴随着木鱼声“阿弥陀佛,苏南衣,旧人来访,你还要龟缩在小小的妖塔内吗”
杀人僧苏墨瞳孔一缩。
“原来是援军,我们直接去浮屠塔,晚了就抢不到好位置了。”季寒执眼底幽光大盛,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
“走”苏婳当机立断。她只是来闯塔,别的事情与她无关,至于见不见苏轻舟并不重要。
援军杀人僧是他们的援军苏墨内心大骇,咬牙说道“你们随我来,机会只此一次,此次闯塔不成功便再无第二次机会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们已经来不及细细回主家商议,细细部署了。
苏墨朝着四人浮屠塔的方向飞奔而去。山上钟声长鸣,每隔一段路便有一个路障,金刀铁甲的武者和术士带着阴森的面具层层守卫着。
苏墨拿着令牌带着他们一层层地闯进去。
苏婳看着这森严的部署,暗暗心惊,难怪苏墨说机会只有一次。
“这些都是浮屠塔的守塔人,是十八年前血腥镇压之后,前家主亲自挑选培养的,少家主不能完全掌控这些守塔人,我的令牌只第一次有效。”苏墨言简意赅地解释,一旦被发现,他也会立刻被族规处置。
“到了。”
一座巨大的九层石塔缓缓出现在众人视线内,浮屠塔前,一个灰衣袈裟的老和尚坐在浮屠塔前,身侧赫然跟着一只身型巨大的山中虎。
那灵虎甩动着尾巴,敲响着塔前的巨钟,敲了整整十八下才停歇,然后盘下身子,坐在了老和尚身侧。
苏婳见那和尚身侧还有一道红衣似火的修长身影,微微惊喜“萧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