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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月风喋喋不休的话语中,李持盈神情恍惚地前往玉京峰也就是师尊浴红衣所在的峰头。

她的运气还不坏,她那一天睡八个时辰的师尊正处于清醒的状态,可惜没干正经事儿,歪在了榻上看闲书。

“出关了”浴红衣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将话本子往身后一塞,笑吟吟地望着李持盈,没等李持盈点头,她就一拂袖,案上顿时多了一大摞文书,“快点拿去处理了,他们催得我头疼。”

李持盈“”难道她闭关的时候整个玉京的事务就堆了一百年吗

“师尊,二师姐是来问感情问题的。”明月风开口道。

浴红衣睨了李持盈一眼,她轻笑了一声道“这事情倒是问对人了。”

李持盈不可思议地瞪着浴红衣,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师尊到现在都没有道侣吧怎么敢这样回答的

明月风将浴红衣的话当了真,见李持盈傻愣着不开腔,又道“二师姐想要不失面子、不影响名声的抛弃妻女,请师尊支招。”

李持盈晕眩的脑子找回了一丝清明,她竭力地否认道“我没有”瞪了眼胡说八道的明月风,她知道这事儿不能让六师妹继续说下去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她道“师尊,我不曾有道侣。为何您让人住进了上月峰”

“怎么就没有呢”浴红衣斜了李持盈一眼,慢条斯理道,“住进上月峰的不就是吗”

李持盈急声道“我不认识她们”

浴红衣见向来稳重沉静的二弟子面露急色,眼神中还夹杂着些许委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才开口“你兴许是不记得了。当初长河之战结束后,你受伤极重。为师替你检查的时候发现你的识海和记忆都有所损伤。”

“我不觉得我忘了什么”李持盈仍旧相信自己的“记忆”。

浴红衣见她还在狡辩,又从袖子中摸出了一枚玉简扔给她“喏,你自己瞧,上面是不是烙印着你的神识这是你驻守春风不度的时候传回来的,说你有心上人了,想要与她结成道侣。”

如果说之前李持盈还能认定是个“玩笑” ,可等到看清楚这枚玉简上的神识印记时,她就没办法这样认为了。她试图狡辩一二,然而话到了唇边又不知如何言说。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实在是荒唐至极。

浴红衣道“百年之前你在春风不度镇守边界,而那带着你孩子的女修又是从那儿过来的,时间和事迹都十分吻合。当然,最重要的是那孩子真的是你的血脉。”

李持盈“”

自上任妖主创建妖国之后,与人族便以“春风不度”为界,而“过情关”则是疆界的第一大关。玉京一脉的修士都要前往边界镇守。她能记得自己在百年前前往春风不度镇守疆界,却想不起在那儿的“风流韵事”。

“你不记得也无妨,从现在开始培养感情。至于你想的抛妻弃女”浴红衣刻意地停顿了片刻,眼神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李持盈恨不得一切是一场大梦,可惜天不遂人愿。在师尊以及六师妹那看负心人的眼神下,她艰难地开口“若她真是弟子的道侣,弟子会负责的。”

“这样就好。”浴红衣一脸欣慰,她拂了拂袖子,漫不经心地笑道,“我玉京一脉多铁石心肠者,少有你这样的风流种,端是人不可貌相啊。”

李持盈在浴红衣的调侃中落荒而逃。

打死她都想不到,出关时候会面对如此让她窘迫的事情。

这比累计了百年的事务更加可怕。

她虽然间许下了诺言,可是对那母女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压根不知道如何处理。她失魂落魄地前往上月峰,但是所有的愁绪被那无情拦截主人的阵灵所抹杀。

上月峰法殿。

李持盈的“道侣”湛明真坐在了桃花树下摇骰子,她的左手压在了酒壶上。但还没等她提起就被对面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压住手。

小姑娘板着一张脸,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神情“阿娘,再这样酗酒无度,没等到托孤你就死了。”

“不是已经找到照顾你的人了吗”湛明真懒洋洋地笑了一声,轻而易举就从小姑娘手中夺下了酒壶。然而被那一口烈酒呛得大声咳嗽,连面颊上都浮现了一抹病态的嫣红。

小姑娘瞧着她那奄奄一息的模样急得都要哭了,湛明真却不以为意,伸手往赤色的剑芒迸射的一角一指,纵声大笑道“看焰火。”

小姑娘“”

从“焰火”之中走出来的是李持盈。

她早就感知到了桃花树下的两道陌生的气息。她收起了长剑,先是理了理鬓发,又捋了捋衣袖,这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了被她遗忘的“妻女”。这种感觉比得知大师姐欠下了一百万灵石还要难受。

她怎么就妻女双全了,这艳福她无福消受。

“有人来了。”小姑娘的感知很敏锐,牵住了湛明真的衣角,试图躲藏到她和桃树的中央。

湛明真平静道“是你母亲。”

李持盈听到了“母亲” 两个字脚下一个踉跄。

她已经走到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