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黑无常范无赦冷着一张黑脸,开口道“怎地只有你三个,察查司郭判何在”
窦女取出两块判官令,将原属于郭判那块残破令牌举起,道“察查司郭判因罪伏诛,判官令已为妾身收回。”
黑无常范无赦皱眉盯着残破的令牌看了两眼,捏着手指掐算了下,怒道“这姓郭的小儿怎地如此不靠谱”
白无常谢必安冷笑道“陆判对下过分纵容,生出事端是迟早的事。便是不为练气士所诛,将判官令毁损至此亦难辞其咎。”
范无赦板着脸摇摇头,冲窦女道“地府重开在即,窦判可否将察查司令牌修复府君醒来问令时,你我须不好交代。”
窦女闻言并无反应,旁边顾、钟一人倒是神色一动,皆往她看过来。
地府四司,各司的判官令是有数的,皆为一正一副三份令牌。
这小小一副判官令,来头却大得很,乃是上古时后土娘娘所赐,即便无人持有,亦有接通阴阳、罚恶断罪之能,说是先天级别的法宝也不为过。
末法大劫、地府闭门之时,四司各遣一副判持令于逗留阳间各自潜伏,为的就是大劫过后四令合一,以作事有万一时接通阴阳之用万一大劫后天地间灵气不盛,阴阳两界来往不畅,就要靠这留存于人间的四面令牌沟通阴阳两界了。
如今黑白阴帅顺利苏醒,地府重开在即,倒是省了不少事,但如此重要的令牌中有一面毁损,也不是小事。
八爷范无赦让窦女修复令牌,虽然是一桩麻烦事,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在两位阴帅面前过了明路,谁修复了令牌,这令牌就归哪一司所有了。
四司判官一个萝卜一个坑,窦女要是不愿,顾判、钟判可是愿意得很。
窦女当然不会不愿,当场领命,让顾判、钟判两个皆面露遗憾姓郭的那小子作死的时候他们怎么就不在旁边呢要是在场,这面判官令的归属当有一番计较。
白无常谢必安面热心冷,黑无常范无赦面冷心热,两个阴帅都不大看得上察查司作风,见窦女领命,皆点头称善。
“窦判自去寻个法子将令牌修复,顾判钟判先随我兄弟一人行动,就近找处通幽灵眼,看看阴间如今是何等光景再说。”范无赦吩咐道。
顾、钟一人领命,范无赦又把土地神叫过来,让土地神领他们去离此处最近的灵眼。
灵眼便是一地灵脉,灵眼深处可通幽,跨过去便是亡域死境,亦称幽魂境、阴间。
只是如今灵气刚刚复苏,各地灵脉尚不稳定,谁也说不清从某个灵眼垮到了亡域死境会跑到哪处地界跑到了某个鬼王地头还算轻的,运气差点,弄不好就撞到了上古时的凶物,那便是四司判官也落不着好。
不过如今黑白阴帅齐聚,又有两个判官助阵,倒也不怕遭遇意外了。
土地神武陵公恭恭敬敬为黑白阴帅并两个判官领路,窦女目送一行人飘忽远去,沉吟了下,从袖子里掏出一部手机。
于是身处h省崆州市经开区招待所房间中、正跟艾娴商量回g省的季思情,就接到了窦女打来的电话。
“呃我理解一下啊,窦女,你的意思是说,你希望能在短期内获得大量恶魂”
季思情还没来得及为首次接到窦女主动打来的电话惊喜,就被窦女的要求给搞懵逼了。
“是。”电话那头,窦女歉意地道,“妾身亦知这番要求属实强人所难,但妾身确有要紧原因在身,需得恶魂才可,多多益善。”
窦女好歹也在人间活动了大半年有余,虽然总跟生人保持着适当距离,但对当代世情肯定是有所了解的。
现今的人间界,倒不是说恶魂已经无处可寻,但确实不多至少相比起窦女所熟悉的人世间,颇为稀少。
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除了极少数从根底上就坏了根的天生坏种,大部分普通人在基本的生存需求能够被保障的环境下,是不太容易对他人产生足以称之为恶的恶意、并敢于无视律法付诸实际行动的。
五百年前的古人能为了一斗米杀人,搁到现代,让人为了争夺十三斤大米去跟人争生论死,难度就有点儿高。
即便能找到身染罪孽之人,窦女也不愿因几个恶魂与人间公门对立,若能从明路得到解决方案,又何必背地里搞动作呢。
季思情脑门上滑下一滴冷汗。
窦女可是地府判官,她开口索要恶魂,约莫等于跟七部,或者说,跟特管局索要死刑犯,有借无还的那种。
正国倒是不缺死刑犯去年一年,正国执行死刑的人数就不少。
但就这么把死刑犯交给窦女,也不是那么回事私刑和明正典刑不是一回事,这可是涉及到正国国家律法尊严的严重问题,是不能儿戏的。
紧张地思索了会儿,季思情灵光一闪,忙道“是只能用在正国国内找到的恶魂吗还是全球范围都行”
“季君是说,让妾身去神州之外寻”窦女意外地回道。
“对对对神州大地之外的恶魂也可以吗”季思情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