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嘉懿皇后亲口夸赞陆亦蓉贤淑端庄、秀外慧中,并有意赐为太子妃。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景王喜欢的女子是陆家嫡女。
阿圆绞着手帕,不知为何,想到他曾经喜欢过别的女子,她心里就不好受。
如今陆家嫡女回来,也不知他会如何做。
过了会,婢女莲蓉问“姑娘,前头有家绸缎庄,可要去看看”
阿圆摇头“不了,回去吧。”
她才不想给他做香囊,一点也不想。
这厢,陆亦蓉选好布料后,径直回了府。
她吩咐“今日就拿去给柳娘子做衣裳。”
柳娘子是京城最好的绣娘,她手巧,针脚细密几乎看不出线头,且绣的花色也栩栩如生。
“是。”婢女应声,说道“这些衣裳做出来想必够小姐穿一阵子了。对了,昨日夫人还说让小姐得空了去锦翠阁选几套头面,届时设宴时穿戴。”
说起头面,陆亦蓉想起一事,前些日子锦翠阁被人买走了几箱时兴的珠宝首饰,价值上千两。私下有传言说是景王买的,毕竟有人瞧见景王身边的护卫去抬的箱子。
买这么多要送谁
过了会,她问“我让你去查的人查到了吗”
“小姐,暂时还没有查到。”婢女说“七夕那日,景王身边的女子戴着兔子面具,谁人也不知长什么模样。”
陆亦蓉若有所思,那女子到底是谁萧韫明知她已经回了京城,却还如此招摇地带人上街
“姑娘不必担心,”婢女劝道“您去庙里礼佛这几年,景王寂寞不得排解,宠幸个女子也情有可原。那女子戴着面具,便说明见不得人,既是见不得人,自然也无足轻重。”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若他只是宠幸个女子倒是无碍,怕就怕,他对她变心了。
“罢了,不提这些。”
陆亦蓉走到桌边,从书架上取下个匣子,再从匣子里掏出一封金箔撒花香粉信笺,然后在上头写请帖。
婢女稀奇地问“邀请的帖子都用这种信笺么”
陆亦蓉露出个柔美的笑“这是给景王写的。”
虽是办茶宴,但想请的只有萧韫一人。此举算是试探,若是他来,那说明他对自己还有意,若是不来,兴许是淡了心思。
这日,萧韫从宫里出来,天色已黑。
“什么时辰了”他问。
“殿下,将至亥时。”
默了片刻,他吩咐“去梨花巷。”
他这几日忙,算起来,已经有三日没见阿圆了。罢了,去看看她。
等到梨花巷时,萧韫才下马车,护卫就匆匆送来两封信。
“南边的密报”萧韫瞥了眼。
那护卫行礼,答道“一封是密报,还有一封是”
未等护卫说完,萧韫伸手“拿过来,待本王回去再看。”
他接过信笺就往袖子里塞,然后足尖一点,翻墙跃进了簌雪院。
此时小院里静悄悄,只余廊下两盏昏暗的灯笼。
簌雪院有两间屋子,一间是阿圆的姐姐褚琬的,一间是阿圆自己的。
他熟门熟路地从窗户摸进了阿圆的屋子。这会儿,屋子里光线不亮,就里间传出点微弱的光。
床帏纱幔朦胧,映出里头绰约婀娜的少女身姿。走近一看,原来是阿圆趴在床榻上看书,而床头点了支蜡烛。
小姑娘看得专注,连有人靠近都不知。
萧韫隔着纤薄的纱幔望进去,小姑娘趴着的姿势,令她曲线毕露。一头青丝散落在两旁,显出白净细腻的脖颈。
也不知她在看什么书,居然还咬手指头一脸津津有味。
萧韫勾了勾唇,等了会,才咳嗽一声。
阿圆吓得大跳,利索地把书合上藏进被子里。
“你怎么来了”她小声问。
萧韫掀开纱幔坐在床沿“过来看看你,在看什么书”
阿圆支吾“就随便看看。”
“嗯”
“嗯什么嗯,我看些闲书打发时间罢了。”
“夜里看书容易费眼睛。”
“我只看一小会的,你若是不来我就准备睡了。”
萧韫目光幽幽地,拆穿她“我若是不来,你就准备继续看是吧。”
“你姐姐的屋子都熄灯了,就你还跟个夜猫子一样。”
“难道你不是”阿圆顶嘴“这么晚了还来爬我窗户,你堂堂景王不害臊的么”
萧韫笑,把她扶起来靠在床头,与他这么对着坐。
“两日不见,可想我”
男人身材高大,这么坐下来,仿佛占了一半的空间。
而此时他身上还穿着银色蟒袍,与以前的玄色不一样,衬得他一副玉面郎君风流的模样。
阿圆歪头打量了会,伸手指碰了碰他鼻尖,娇蛮道“才不想”
“为何”萧韫问“我这两日给你写信也没见你回,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