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屋的床一样柔软,于是往上一跳,幻想陷进一个温热的窝。
结果嘭的一声,后脑勺着陆,眼冒金星。
“呜哇”林双徊都快痛哭出来了。
原泊逐也有些惊讶,快步上前,兜住林双徊的脑袋,抱进怀里给他揉了揉。
说实话,原泊逐没想到还能有这种上床方式。
他的床硬,平时都是规规矩矩坐上去。
林双徊这一摔,着实有些猛了。
“疼了”
“超级痛,你怎么睡这么硬的床啊。”
林双徊抱着他的腰,一滴眼泪都没流,但蹭得很欢实。
“习惯了。”
以前修仙都是睡石床或冰床,多数时候只打坐,不会躺下。柔软的地方不容易集中注意力,所以来到这个世界,原泊逐也都是习惯睡硬床。
他看林双徊这么难受,就说“回去睡吧。”
结果林双徊立刻不哭了“好像也没有那么硬。”
原泊逐轻笑,给他揉了会儿,就松开,掀开被子让他钻了进去。
这张床比以前那个家的床要大的多,两个人躺着也不显局促。但林双徊还是和原泊逐贴得很紧。
原泊逐不是一个爱聊天的人,而林双徊似乎也不是来谈心的。
他们闭着眼,看上去真的只是在酝酿睡意。
除了呼吸,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双徊忽然才说
“阿逐,我今天十八岁了。”
“嗯。”原泊逐问他,“我应该怎么说”
因为林双徊不想要生日快乐的祝福,而原泊逐也并不懂得太多浪漫的情话。
他很实在地询问林双徊的意思。
林双徊就说“你不用说什么,我就是告诉你,我十八岁了。”
原泊逐很认真地说“知道了。”
“”林双徊笑了,“就这样吗”
“还有”
“就是十八岁,你知道十八岁吗我成年了。”
提醒到这个份上,林双徊不信他不懂。
原泊逐的手搂在他的背心处,安抚一般拍了拍,说“恭喜你,成年了。”
林双徊憋了一会儿。实在没憋住,钻进被子里笑了起来。他觉得原泊逐木讷得很。
原泊逐却没什么反应。
他当然知道林双徊在暗示他一些东西。
但他不可能做什么。
他们有一辈子可以慢慢来,原泊逐不至于急不可耐到,林双徊才刚刚长大一些,就要找他索取。
所以不管林双徊怎么笑,原泊逐都没有再出声。
他只想着,等林双徊笑完了,也便懂得他的意思,两个人安安心心睡觉,明天起来应付林双徊的“生日惊喜”。
结果林双徊半天没有从被窝里出来。
原泊逐都怕他把自己闷坏了,隔着被子拍了拍林双徊。
被子里的鼓包动了动。
原泊逐还以为他要出来,结果并没有。
鼓包从上面拱到下面,从左边拱到右边
等等。
右边是原泊逐。
“做什么”原泊逐问他。
林双徊却不理他,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原泊逐把被子掀开到一半,想看一眼,却发现林双徊正在扯他的裤腰,猛地把被子扯回来,闷声闷气地说“不许动打劫。”
“打劫什么”
林双徊说“你的纯情。”
原泊逐失笑。
他很想说,并没有那种东西。
然而下一秒,原泊逐脸色蓦的一变,有些古怪地撑起身子,喊了一声“林双徊”
林双徊扒拉着某个烫手物件嘶声抽了口气,说“你别动,我研究一下先。”
被子下面不知道什么动静,原泊逐脑子忽然空白了一下“你”
“唔。”林双徊似乎研究得有点艰难,遂不再理他。
原泊逐也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身体传来一种陌生的躁动紧张。
在某种温热的撩拨下,原泊逐的心情经历了无数种变化,忽然感到无力挣脱般卸了力气,没有将这层轻飘飘的被子掀起来。
他当然是可以推开林双徊的。
甚至有一百种方法,让林双徊停下。
但竟然都没有。
人会败给,而原泊逐不会。
但人不会败给八百年的纯真,原泊逐却会。
他承认,林双徊打劫成功了。
第二天,原家每个人都很奇怪。
林双徊的奇怪自不必说。
他从醒来那一刻,就要开始为今天的“演出”做准备。
原泊逐的奇怪,也不难想。
他正在为自己两辈子以来,第一次没能拒绝诱惑,而进行深刻的自我反思。
但是原家其他的人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