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
下一刻,他掏出了手机,把原泊逐醉酒后懵懵的样子拍了下来。
他的声音浑厚,中气十足,拍完了照片就抱着手机转身走了出去,没再做别的事。
什么世界和平,什么社会和谐,在这一刻都没有把原泊逐喝醉的照片发到群里重要。
喝醉以后,人虽然很困,却睡不好。
原泊逐一直在做梦。
又是那些与他有关的梦境。
不过原泊逐没什么野心,所以这种梦境并不危险。和别人受戒时上刀山下火海,又或者看尽世间诱惑不同,原泊逐的梦境始终只有林双徊在说话。
他一会儿拉着他的手,说要去做咖啡,一会儿又变成小鸟,飞到他的肩头。
一般来说,心性不坚定的人,很容易受到的蛊惑,从而陷入梦中。
但原泊逐还好。
因为他总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也很知道,梦里的林双徊不是真的。
凌晨三点的时候,因为头痛欲裂,原泊逐睁了眼。
但高浓度的烈酒依旧上头。
他视线里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脑子反应也非常慢。
原泊逐撑着旁边的柜子,头重脚轻地站了起来,本想去接杯水喝,忽然觉得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
因为他视线比较模糊,所以不太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原泊逐站在原地缓了缓神,然后推开了窗。
于是他在凌晨三点的夜里,看见了窗外树上挂着的林双徊。
之所以说是挂着,因为林双徊睡着了,整个人以一种狼狈的姿态趴着,翅膀卷着旁边的树干,随时都要掉下去的样子。
林双徊为什么会在那里。
哦。
新的梦。
原泊逐揉了揉眉心,酒精让他的所有反应迟钝了些。
再睁眼的时候,他看到树上的林双徊翻了个身。
令原泊逐心跳一滞的是,林双徊掉下去了。
就这样,突然掉下去了。
他们家几层楼加在一起起码二三十米,人掉下去非死即伤。
原泊逐急忙扶着窗户探身去看。
然后就看到林双徊飞了起来,就这么正正好地飞到他窗前,和他对视上了。
“啊。”林双徊比他还惊讶,“你醒啦。”
原泊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点了点头,本来想问他在干什么,但迟缓的动作和反应,让他没有第一时间问出来。
林双徊紧张兮兮地凌空看着他,也不知道该继续回到树上,还是该离开。
他本来想悄悄守着,天亮以前就走的。没想到原泊逐会发现他。
要怪就怪他不该睡着。
林双徊有点气自己。
片刻后,原泊逐终于说了话,非常简短的两个字“进来。”
然后他让出了窗口的位置。
林双徊心里一喜,但是又觉得自己自作主张跑过来守夜,怕原泊逐不高兴。他翻窗进来之后也没敢找地方落座,收起翅膀,站在一边等候发落。
原泊逐的头太痛也太晕,他压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管是梦还是现实,总之,不可能让林双徊在外面睡一宿。于是他指着床,道“去睡。”
林双徊明知不可能还是装傻地问了句“我们一起吗”
原泊逐想了想,梦的话,应该也没关系“好。”
“”林双徊以为自己听错了,呆呆站着,“啊真的吗。”
原泊逐刚要说话,余光里忽然看到林双徊手上有伤,他下意识抓起来,虚着眼睛仔细辨别了一下。
应该不是和人打斗造成的。
林双徊小声说“来的时候摔了几次。”
这倒是诚实。
原泊逐无言地看着他,不再多说。
因为是梦,所以也不需要去关心他。
梦里的林双徊只是原泊逐自己构造出来的罢了。
他把林双徊塞进被窝,自己也躺上去。
但闭了眼,无论如何都入不了睡。
忽然,被窝里动了一下。
林双徊坐了起来。
他的手温度高于常人,放在原泊逐的太阳穴处,有些舒服。原泊逐没有拒绝。
“你喝酒了啊。”
林双徊闻到了一点酒的味道,虽然不重,但对于一向没什么特殊气味的原泊逐而言,还是比较好辨认的。
“嗯。”
“你酒量一定很好。”
“是吗。”
“对啊。”林双徊给他揉了两下,小声说,“你看起来是不会醉的人。”
“为什么”
“你随时都很冷静,想象不出来你喝醉的样子。”
按理说,原泊逐不需要对梦境里虚假的林双徊解释什么,但他没有结束这个话题,突然道“我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