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走到了季宵焕的身后,抬手按住了季宵焕的肩膀,强制的将季宵焕转过身。
季宵焕却一把抓住赵一鸣的手腕,手臂用力。
下一秒,噗通的一声巨响。
赵一鸣被过肩摔在地上。
四周的泥土飞溅。
泥星子溅了季宵焕一身,有的甚至溅到了季宵焕脸上。
季宵焕却没有半点迟疑,他飞身坐到了赵一鸣的身上,一手拽住了赵一鸣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的往地上砸。
砰砰砰三声脆响。
赵一鸣先是叫了一声,然后他吃到了泥土,发出来的声音也变得支支吾吾。
伴随着撞击,季宵焕的脸上又溅上了更多的泥土,那些泥点子映的他的目光生冷,脸上满满的全是狠意。
季宵焕的动作太快了,手上的力道也又狠又毒。
从他将赵一鸣摔在地上,再到他砸的那几下五秒钟都不到,正在靠近的人都被这一个变故惊住了,一时间居然没有人冲上去制止。
季宵焕趁着这个时间,快速的站起身,冲到了角落废弃水管的位置。
瘦子正站在哪里,他看着季宵焕满身煞气的冲过来,心猛地颤了一下,吓得立刻朝旁边躲闪。
季宵焕却压根没看他,而是双手用力拽着水管子,脚下狠狠的踹了两脚。
瘦子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季宵焕要干什么,冲那帮人喊了一声说“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啊”
那伙人冲了过来,一个人拿着木棍砸向了季宵焕的头。
季宵焕被砸的头部一阵刺痛,瞬间就有粘稠的东西从头上滴了下来,接着季宵焕感觉右边的耳朵开始剧烈的耳鸣。
季宵焕咬着牙没有反击,而是继续踹着那个水管子。
水管子开始晃动了。
季宵焕很清楚,这里有五个人,他们手里拿着木棒,身材高大,而季宵焕只有一个人。
如果他没有武器,那么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他被打的趴在地上。
这时候一个大汉从背后勒住了季宵焕的脖子,用力将季宵焕往外面拽。
季宵焕的脖颈被压迫的几近窒息,眼睛里渐渐漫上了血色,头脑也因为缺氧变得昏沉。
就在这一刻,水管被季宵焕连根生生的拔了下来。
季宵焕拿着那个水管,转了一圈,反手捅到了身后人的肚子上。
季宵焕用的力气很大,只听那个人痛哼了一声,立刻痛苦的捂住了肚子,松开了钳制着季宵焕的手。
季宵焕将水管撑在地上,额头上的伤让他的脑袋晕眩,脚步不稳的踉跄了一下,剩下的人瞅准了时机,像是恶鬼一样扑了上来。
当年田明勇来季家时,季宵焕12岁,季时礼4岁。
那时候田明勇刚从黑、道上退下来,每天闲着教他们两个兄弟怎么打架。
首先,打架一定要拿到最好的武器。
枪比刀好,刀比棍好,棍比赤手空拳好。
其次,打人一定要打中要害。
打头,打脖子,打后脊背,这些位置可以一击致命。
一击之后如果那人还有行动能力,那就是力道不够。
下一击还要打在上一次的地方。
就这样一直打在一个地方,力道不分散,不做无用功,不管是多么皮糙肉厚的人,都扛不住连续几次同样位置的暴力击打。
这种打法没有技巧,没有章法,只有一身的狠劲。
但是却很实用,就算是不与人搏击,当力道足够时与老虎狮子熊搏击都不在话下。
田明勇就是这样打架,他下手又阴又厉,往往几下就可以致命。
而现在季宵焕也是这样。
他的手牢牢的握住铁棍,不论是谁在打他,而他每次只击打同一个人,只打同一个位置,不出几下就陆陆续续的有人倒在地上,哀嚎着丧失了行动能力。
一时间洗手间里充斥着叫声,哀嚎声,击打声,怒骂声。
渐渐季宵焕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和他对抗的人却越来越少。
这时候赵一鸣从地上站起身,猛地扑到季宵焕的身上。
季宵焕反应很快,他转过头轮圆了手臂,反手一棍打到了赵一鸣的脸上。
赵一鸣被打的满口鲜血,站不住脚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的玻璃窗。
哗啦一声,玻璃窗碎了。
赵一鸣躺在玻璃上,浑身刺痛的站都站不起来。
厕所里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
周围的人大大小小的都受了伤,有的是腿脚被打断了,有的是头受到了撞击。
瘦子缩在墙角,一看形式不对,他摸到了兜里的钥匙冲到门边去开锁,想要打开门跑出去。
“你在干什么”身后忽然响起了季宵焕阴沉的声音。
瘦子开锁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他惊慌的回头看了一眼,像是看见了鬼一样,浑身一哆嗦,又立刻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