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的亚历山大劈开了他的哥丹结。”
凝望者轻声道, 那声音回荡于黑暗虚空之中,威严又恢弘。
“你觉得,我们的联邦会是他的马其顿吗”一支模糊不清的钢笔问。
“或许会, 也或许不会。”凝望者说,“未来的枝叶最终会被削剪成如何形貌,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至少现在,在我们注视之下的这个他或许不会成为一个你我都不愿意看见的人。”
“我知道你想说独夫,但我早说了,他是个好孩子。这是出自一个教育者的判断。”
记录者笑呵呵的道,祂在猩红的修复溶液中浮动,背后触肢掀起红水晶般的水波。
“你就看吧,阳星会做到的。”这位校长的语气有些骄傲,为自己看着成长至今的年轻学生而骄傲“这场战争,一定会被他所结束。而他带来的未来, 也一定会是更美好的那一个”
“是的”一个声音大声道, “阳星一定能做到的”
“”
记录者被这比祂还大的动静吓了一跳。祂看了看声音来源, 那是正在祂的修复溶液过滤仪器旁调试检修的夏恩。
“您这套系统已经全部调整好了, 不会再出现像我说的上一次那样过滤失灵的情况。”一身常服的夏恩耸了耸肩,道“您可以多注视学院几年了。但还是请别太过劳累哦,”
“谢谢你, 夏恩。”记录者给出了祂应有的感激态度“我要怎样答谢你”
“我想要一个人。”夏恩笑眯眯的道, “他的名字叫岑砚, 前医学研究者,目前是阳星麾下某执行小队成员,队长是卢卡斯康。”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记录者问。
“那当然是我的意思。有什么问题吗”夏恩摊手, “您只在乎人类这个整体的概念,还有这所学校的具体安危不是吗”
“”
记录者忽然笑了“没错,孩子只要你能完成你的承诺。
“人,我会给你送来的,但你必须给出一个填补空缺的人选岑砚是个优秀的攻坚手,而卢卡斯那孩子可不好糊弄,他要是直接告状到阳星那儿,我也很难办的。”
“明白,我会给出一个更好的攻坚手人选。”夏恩点头道这不是送他一个安线人的机会吗记录者果然就像伊文海勒先生说的那样,比起联邦议会,本质其实是偏向于反抗军的。
商议过后,夏恩没有过多寒暄,而是直接离开了这间特殊的校长办公室。
实话说,他要人其实是为了反抗军,他目前已经和那头搭上了线,只是目前还未取得信任,不能回归那光荣的行列之中。
但没关系,他目前的身份比一个反抗军超能者更有价值。
夏恩想。
他清楚记得,上一世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反抗军的主力开始离开他们一直以来的根据地,以某几个星球为前哨站,逐步向星际大众揭露自身的存在,并同时在暗中搜罗着人类之中走投无路的人才。
但当时发生了一件事,后来一直被反抗军首领索罗摩根引以为憾在他们接触一个名叫岑砚的前医学家后,一些本该秘密的行动被对方的队长卢卡斯康发现了。
在此人亲自带队的追捕行动下,断开控制器网络并叛逃的岑砚被直接击毙,而对方也差点被反抗军其他尖端超能者围剿。
如果不是伊文海勒康在关键时刻现身阻止,并说服了卢卡斯退去,这次冲突最终很可能上升至一场区域性的战争冲突,对反抗军的后续发展会非常不利。
但即便如此,也还是有其它悲剧发生了在回到联邦后,康氏制药与康氏家族因多种原因被指控叛国,被列举的证据中,就有这一件事。
此后,在他原本预定的婚礼前夕,卢卡斯康与他的父亲埃森迦尔被处死,总判决流程不超过七天时间。
在这个过程中,他甚至没有反抗。
有人猜测这是因为他从小崇拜的叔叔成了敌人,但夏恩知道不是这样的伊文海勒说过,那是因为卢卡斯直到最后都坚信阳星会来救他。
只可惜,就像当年一样,身处联邦星域之外的阳星,并没有接收到任何一条与这场判决与处刑相关的信息。
那个身负重担的男人就这样再度失去了一个朋友一个对他而言,稀少而珍贵的老朋友。
而在这一次次的暗算之中,他失去的这一切,也被认为是后来那场血腥内控事件的导火索之一。
一颗联邦内部行政星球被阳星亲自执行了灭绝,连星球本身都没剩下个碎片。
按照时间线来看,那是星际历史重大的转折点,这事儿主要大在阳星就是从这时候走上那条不归路的,单只是这一条,引发的灾难性后果都属于是一种银河无法承受之重。
那么,既然有幸重活一次夏恩绝不能看那样的未来再度上演
但这种扯淡又黑暗的未来,他就算是勉强回忆起这部分来,都不知道要怎样与人开口讲述。
他只能尽量做自己应做的事即便曾经被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