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着脾气“不饿。”
商邵笑一笑,按下服务铃。侍应生进来,他问“有什么招牌下午茶点”
“三文鱼芥末蛋挞,刚刚烘烤出炉的,还有红丝绒蛋糕、玫瑰淡奶慕丝。”侍应生答。
应隐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侍应生,假装很认真地看墙上一幅商业油画。听到门轻轻合上了,她才转回来。
商邵挺冷淡地笑一声,半真半假地说“跟你交往,好像很麻烦。”
应隐“”
心想,你这个功能障碍的人,要是后悔了,撤回订单还来得及。
“要应对狗仔,要防跟踪,还要防上次说的什么私生粉”商邵一手支着额,耐人寻味的眼神和语气“还有别的么应小姐不妨一并告知。”
应隐面无表情“商先生应对狗仔应该已经很熟练了吧,上一任不就被拍到了么”
商邵早上才接到了他妹妹商明宝的通讯,被告知香港娱乐小报又编排了他一次,还贴了他跟于莎莎唯一被拍到过的一张同框。
香港娱乐圈早就式微,连带着娱乐媒体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得不靠编一些似是而非耸人听闻的花边新闻来博眼球。港澳豪门就那么几家,那些高调的世家公子和港姐嫩模的爱恨情仇早就被写烂了,只有他异类,数十年如一日的没有绯闻。
一来二去,港媒对他似憋了股气,拍不到,那就编他生理有问题。
拍到了又扒不出,还编他生理有问题。
总而言之,遇事不决,商邵功能有问题。
这种私密问题很能带起话题度和浏览量,真去追究倒显得像真的。所幸街头小报影响力有限,只流通于港岛的街头巷尾间,倒不必太当回事。
商邵是没想到,应隐也会看这种报纸。
他似笑非笑,就这么支着腮,看着应隐不说话。
应隐在他的注视中败下阵来。
她缓缓明白过来,她一时嘴快,把自己知道他功能障碍一事,也给出卖掉了。
这怎么可以
私底下知道是一回事,被当事人知道她知道了,又是另一回事,而且严峻百倍
应隐低头找补语焉不详“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目光好像很同情我。”商邵不置可否,难辨喜怒。
太子爷又生气了
应隐唰地一下抬头“可以治的可以治的”
她在饥肠辘辘中绞尽脑汁“没有什么是治不好的,商先生,何况商先生你英俊倜傥,有权有势,又风度翩翩温润如玉,谈吐不凡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身、身材好,腿又长,嗯”
她咬牙挤出笑“只是一点点小问题而已,无伤大雅的,嗯你的优点像星星一点多,缺点缺点只是一粒小灰尘”
商邵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垂首笑着,指尖夹着的烟扑簌落了烟灰。
“应小姐,难为你用这么多成语夸我,我很受用。”
应隐脸色通红。她穿得太利落,像一只造型干脆的花瓶,有凶悍的美。此时羞恼起来,才算有点意思,像花瓶里开出一支蔷薇,野的,意料之外,本性偷跑。
商邵玩味的笑,随着对应隐的注视而缓缓落下,眼神却越来越暗。
其实他今天开了一整天的会,发言、演讲、聆听、社交,不胜其扰。
疲倦正如昨晚。
但昨晚,他在那张弥漫着香味的雪茄椅上睡了半觉,醒来时,怀里沉甸甸的有着重量。
那是一种令他怀抱感到舒适的重量。
他现在是同样的疲倦,于是对那股重量、温度的渴求,又悄无声息地攀爬了上来。
依稀记得昨晚上紧箍了她的腰。
这么瘦的人,却有紧实的肉感。
商邵吁着最后一口烟,将之捻灭到烟灰缸中,再抬眸时,又回到了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模样。
他隔了一些不远的距离注视她,冷不丁问“昨晚上睡得好么”
只是短短的、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让应隐陷入柔软泥沼。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问题,放在寻常的语境下,不过是寒暄。但在他深沉的注视中,应隐只觉得脚底心泛空。
他是如此漫不经心地在告诉她,他也还记得,他也没放下。
吵过架,说过一些刺伤人的狠话。
失控地接过吻。
一秒间,他们被这一问带回了昨晚。
墨绿色的雪茄椅,案几上浓郁的花香,以及彼此唇齿间缠绵的甜味。
他是吮过她的唇的,很用力,舌尖抵进她的齿关,被她毫无抵抗地接纳。
应隐不敢再与他对视,眼睫轻眨了一下,故左右而言他“商先生昨晚把手表忘了。”
“故意的。”
应隐心底一紧,掌心和身体深处都像雨后潮湿,泛着春花与青苔生发似的痒。
“应小姐,你准备还我么”商邵的目光仍然停在她脸上,眼神淡,眸色却深。
他是在问你准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