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有了那一次的契机,他后来在街上遇见原悄时,才会故意借他的锯子逗人,没想到却把人吓着了。
“这就算最好了”原悄道“那往后你当了父亲难道都不算好事”
“如果没有这件事,你和我可能根本就不会认识,我们又怎么会有孩子”
原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只觉小腿被他捏得酥麻不已,连带着一颗心都跟着热乎乎的。
“卫南辞。”原悄一把按在他手背上,用那双漂亮明亮的眼睛看着对方。
卫南辞呼吸一窒,目光落在少年泛红的薄唇上,“嗯”
“能不能帮我买一盒槐花酥”
原悄面颊泛着红,声音又软又可怜,明摆着就是在撒娇。
卫南辞心中的旖旎登时散了个干干净净,却不忍拒绝他,只能让人去买了一盒槐花酥。不过这东西太甜,他只让原悄吃了两块,剩下的为了防止原悄偷吃,拿去给殷时他们分了。
到了五月底,云州的天气已经渐渐有了点夏天的感觉。
原悄在宅子里时,身上通常只穿一件薄衫。
有时候风一吹,便能隐约看到他小腹已经有了点凸起。
这日,陈年又来了。
还带了原悄最喜欢吃的点心。
卫南辞今日不在家,也没人敢拦着,原悄当着陈年就打开点心吃了好几块。
陈年见他这副样子,只当卫南辞平日短了原悄的口粮,一时间又是不忿又是心疼。
“小公子慢些吃,往后末将每日让人来给你送。”
“不必。”原悄虽然馋,却也有分寸,“我十天半个月吃一回就挺好的。”
陈年叹了口气,又道“今日我在街上买点心时,路过州府衙门,听说好像出了点事情,不知道小公子可有耳闻。”
“怎么了”原悄问。
“好像是说临县那边的山上,发现了好多尸体。”
“尸体”原悄放下手里的点心,问道“怎么回事”
“末将也不知,只是听他们议论了几句,说是一早有人来报的官。百姓都在议论说可能是山匪杀了人,埋在了山上。”
“可是我记得小余说过,云州很太平。裴将军和余先生不是经常来往云州吗余先生的父亲又在云州长住,临县怎么可能会有山匪”原悄道。
“末将也觉得奇怪,但那些百姓多半都是猜测,说的话倒未必可信,具体缘由可能还得听官府怎么说。”
“多少尸体听说了吗”原悄问。
“据说有三四十具,光是用排车拉到义庄,都拉了好几趟。”
原悄一惊,“三四十具尸体”
“是啊,若没这么说,不至于拉了好几趟吧”陈年道“不管怎么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说明云州不太平了。小公子住的这宅子位置略偏,离临县挺近,末将想着您不如搬回大营休养吧那里安全,我也好照应着。”
原悄如今都四个多月了,慢慢开始显怀了,肯定不能去大营住。
但陈年所说之事,也确实让他有些不安。
若是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出现这种事,倒不会让人这么惊讶。
越是安稳太平的地方出现恶性事件,越容易让人不安,更何况云州连山匪都没有。
“此事等卫南辞回来,让他去衙门问问吧,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原悄道。
“嗯,也好。”陈年道“今日末将就先不急着回去了,先去前厅等一会儿,小公子不必理会我,自去歇息便是。”
原悄点了点头,让金锭子给他斟了茶,自己便揣着吃剩的点心回了后院。
不过一想到陈年说的那些尸体,他也没什么胃口了,带着点心回去也没再吃几口。
待到了午时,卫南辞便回来了。
原来他今日出门便是被人叫去了衙门里。
他这巡防营副统领的名头还是挺响亮的,云州下辖的县城出了这样的大事,知州大人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他,让人来将人请了去。
“是真的吗”原悄问他。
“是,三十六具尸体,义庄里都放不下了。”
卫南辞喝了口水,看起来有些烦躁。
“让陈年留下吧,把巡防营的弟兄都调过来。”卫南辞朝原悄道“不过你别担心,让他们过来并不是因为有多危险,而是这几日我得带着殷时出去,家里得有个能主事的护院。”
陈年一听自己都成了护院,顿时想朝他翻白眼。
但对方总算答应了让他就近护着原悄,也算是随了他的心。
“羽林卫本职是守卫皇城,看家护院的事情他们做起来更得心应手。”卫南辞道。
原悄听他这么说,也放心了些,衙门里的案子有卫南辞帮忙,想来很快就能破。
此后的数月他们都要住在云州城,这种案子一日不破,众人便一日不安心。
当日,卫南辞便去将余敏行也接了过来。
一是让他贴身照看原悄,二是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