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开一瞧,好么,这不就是我的东西么
“姑娘且在这里安心歇息,明日自有人送您出宫。”内侍在后面说。
师雁行点点头。
行吧,既来之则安之。
“那,有小厨房吗”
饿了,怎么还没人送饭
内侍好像对她提出的任何问题都不会感到惊讶,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死水般的语调,“姑娘若想用饭,奴婢可以派人去拿。若想自己下厨,里头月亮洞门的耳房便是了。”
师雁行来了兴致,立刻转过去看了。
一看就是刚改的,各色器具和调料罐子都忒新,墙角竟然还有没干透的泥巴。
她不禁生出一种近似于受宠若惊的感觉。
看来自家未婚夫简在帝心的传言当真一点儿没打折扣,连带着自己也受用。
若非庆贞帝对柴擒虎了如指掌,又愿意纵容,别说准备小厨房了,估摸着这会儿连人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挺好
师雁行满足了。
她甚至饶有兴致地过去,挨个儿揭开香料罐子闻了闻。
不得不说,宫里用的香料就是好,就这胡椒吧,可比外头卖的强多了
“这些香料,”她扭头问内侍,双眼放光,十分诚恳,“用不完的话,我能带着走嘛”
这么好的香料,外头真的买不到
反正怎么着都算她用剩下的,皇宫大内,如此高大上的场所,肯定不屑于用她用剩的东西吧
丢了多可惜啊
直接丢给我不就完了
内侍终于露出了出场以来的第一个表情,非常生动。
他的神色近乎惊恐,完全不能接受有人竟然胆敢在皇宫之中大大方方打劫
“这,”他张了张嘴,难得结巴了声,“这奴婢要问一问上头的人。”
“行啊,问问吧,”师雁行点点头,又想了一回,啪啪点出来几样食材,“劳驾把这几样送些来,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就不麻烦大厨房了。”
小柴在外面当了大半年流民,多惨呐,估计馋坏了。
内侍深深地望了师雁行一眼,忍不住又多看了那几个调料罐子几眼,脚步飞快地去了。
单看背影,更像落荒而逃。
他一溜小跑,转头就去找了干爹王忠。
王忠正在偏殿吃茶,听了这话,直接一口喷了出去。
“再说一遍”
天爷啊,我听见了什么
小内侍擦擦跑出来的汗,“她说想把那小厨房的香料包圆儿喽。”
王忠“”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这都一对儿什么人呐
小内侍替他擦喷出来的茶水,苦哈哈道“干爹,这可怎么处”
他五岁进宫,八岁跟着到处当差,前后十来年了,除了硕亲王,就没见这么正大光明要从宫里往外顺东西的
怎么敢啊
王忠也头疼。
那点儿调料给也就给了,可罐子不成啊
各处器具都是有数的,什么时候往哪边儿拨了几个,悉数记录在案,就算砸了碎了也得有残骸。
他还真做不来这个主。
没奈何,只好进去请示庆贞帝。
庆贞帝听罢,半晌无言。
天晓得他执政多年,离京风雨,什么阵仗没见过
这还真没见过。
庆贞帝把毛笔一丢,抓过热手巾来擦手,当时就给气笑了。
“裴远山都收的些什么徒弟”
一个刚回京就哼哼唧唧要找媳妇儿,一个巴巴儿跑皇宫里来打秋风
上梁不正下梁歪,那裴远山自己就不是什么靠谱的
甭管收的什么徒弟,您不还挺喜欢的吗
那当老师的被贬出去千里远,您不也还巴巴儿找由头调回来
王忠装了半天死,小心翼翼问道“陛下,那,那给还是不给啊”
人家都明白儿问了。
庆贞帝没好气道“给给给”
扭头问王忠,“民间门是不是有句话,叫,叫什么破锅配烂盖”
王忠“是。”
坏了,陛下气疯了。
庆贞帝恶狠狠把这句不怎么体面的话骂了两遍,说完,自己又给气笑了,“等回头那小子醒了,再问问他,看这两口子破锅烂盖还有什么想要的,都一并带回去”
王忠“陛下英明。”
睡梦中的柴擒虎还不知道未婚妻已经在庆贞帝跟前刷了个另类的脸。
他是被一股久违的浓香催醒的,饿醒的。
宫中就是有钱,屋内四角都放着高高的铜树大烛台,数根牛油大蜡将屋内照得纤毫毕现。
还是师雁行怕太亮,担心把柴擒虎照醒了,这才熄灭一大半。
“醒了”
她刚端了一个大食盒进来,浓香便是从食盒中而来。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