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流露,何罪之有”
他一边说着,那边王忠已经打发小内侍去探听消息,得了信儿后,也是目瞪口呆,僵在当场回了回神,才上前小心翼翼与庆贞帝耳语。
庆贞帝一听,“”
再看向下面的柴擒虎时,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小王八蛋真是惹事精啊
那边张阁老本就看裴门不顺眼,如今又见柴擒虎如此不知悔改,不禁冷哼一声。
他虽未出一言,却相当于表了态,当即就有几个官员飞快地交流眼神,先后站出来谴责柴擒虎。
“柴大人此言差矣,难不成就因不穿官袍,不戴官帽,便可肆意妄为了吗你今日做这等有辱圣听,有伤风化的举动,来日焉知不会变本加厉”
“不错你既然在朝为官,就当谨言慎行,如今非但不帮忙教化百姓,竟带头做此等淫乱之举,实在令人不齿”
原本庆贞帝还想看热闹,可听了“淫乱”二字不自觉眉头微簇。
呵,这几个人是想让那小子死啊
庆贞帝在心中冷笑一声,又望向柴擒虎,想看他如何应对。
却见柴擒虎安安静静听完,一脸的我不认错,我没罪,只斜着眼睛看向其中一人。
“方大人好生光风霁月可若本官没记错的话,前几日方大人不还常往春日阁寻红颜知己吗也不知给那林小小的曲儿写好了没有”
春日阁是京城有名的青楼,林小小便是其中名妓。
这话的弦外之音就是你个老不休,自己整日去青楼尚且不提,我不过与名正言顺的妻子亲昵了点,又有何罪
方大人一听,脸上迅速闪过一抹慌张,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指着柴擒虎喝骂道“你不要信口雌黄,胡乱污蔑人”
庆贞帝长长的哦了一声,突然问那方大人,“可有此事”
方大人还没开口,柴擒虎就迅速补了一刀,“陛下,微臣可对天起誓,所言句句为实,如今那一带街头巷尾还吟唱着方大人的佳句呢”
青楼也不好混,窑姐儿们要想出人头地,必要有一技之长,寻常歌舞已不算什么,如今追求的便是文人雅士的青睐,最常见的便是名家名篇,由她们编唱成曲儿,不乏一曲成名者。
庆贞帝“你出口。”
自己身上的泥巴还没洗干净呢,老实呆着去
哪儿来的脸说别人
柴擒虎“是。”
那边方大人哪里还顾得上谴责柴擒虎,慌忙跪倒在地,大呼冤枉。
士族文人口口声声瞧不起情情爱爱,但却十分热衷于风流韵事,文人学子相携去那风流乡消遣并不算稀罕事,这位方大人也是常客之一。
他也不敢辩称自己从未踏足,只一口咬定并未主动为那些窑姐儿们写淫词浪曲,不过是她们无意中从哪里听到的,瞎编而已。
一般来说,如果一位官员被弹劾有罪,他最需要做的就是自证,但柴擒虎完全不讲武德,上来就把别人拉下水,这一通王八拳打得众人颇为忌惮,一时竟无人敢开口。
毕竟混到这个地步,谁身上没点小辫子
万一没讨好了阁老反倒惹一身骚,那才叫得不偿失。
就在此时,便听张阁老出声道“陛下,如果方大人有罪,自然该论,可之前柴擒虎被人参奏一事,也该有个说法。”
一句话,又把局面重新拉回来。
庆贞帝脸上戏谑的笑意淡了点,没答应,但也没有反对。
这老货当真看不出自己偏袒的心思吗
不会。
可他还坚持要处置柴擒虎,呵,分明是看朕前些日子宠爱这小子,心中不快,又与裴门,特别是裴远山关系不睦,故而借题发挥罢了。
这种时候,庆贞帝不便开口,但有个人百无禁忌。
“张阁老”一直在边上偷摸看戏的硕亲王忽然拖着长腔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在场诸位,谁不是年轻时候过来的小年轻刚定了名分,难免欢喜,难以自持,况且他又没去亲别人家的老婆,这又何妨呢”
当场就有人偷笑出声。
还得是您。
柴擒虎丢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闻言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就是,那是我名正言顺铁板钉钉的媳妇儿,亲一口怎么了
他这人天生反骨,最是吃软不吃硬,若说一开始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可这会儿被人拿成正事儿放到明面上当众弹劾,顿时被激起倔劲儿
我就是没错,你能怎么着吧
就连户部尚书张芳都忍不住多看了柴擒虎几眼。
他本以为自己传出爱妻成痴的名声就够封顶了,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这小子直接是没脸没皮的。
若说这满朝文武之中有谁是张阁老最不想对上的,此人非硕亲王莫属。
他非但拥有柴擒虎难以企及的背景和出身,还有比柴擒虎更厚十倍的脸皮和无赖作风。
最要命的是,皇上和太后也都明晃晃偏袒,谁都拿他无可奈何。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