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虽有两侧妃,却又只有庶女,并无庶子出世,不晓得是巧合还是旁的。
有所得必有所失,世事如此。
可话又说回来,人家是天生的龙子龙孙,哪怕混吃等死也脱不开一生富贵尊荣,自己算什么一点功名利禄还要使出浑身解数去博,恨不得押上身家性命,哪儿来的资格和脸面觉得人家惨淡
这就好比街头乞讨的同情楼上吃肉的,多大脸呐
这么想着,柴擒虎差点被自己逗乐了。
硕亲王怔了几息,马上回神,又吆喝着去斗羊。
只是近来并无新对手,也无好羊,就有些兴致缺缺。
可巧听旁人议论,说是城里近来又添了那些新去处,便也抄着袖子过去插嘴。
众人知他私下没有架子,也乐得上前凑趣,越发将听到的看到的搜刮了说出来逗他老人家开心。
说到玩乐做耍,左不过那些套路,唱戏听曲儿之流的都玩腻了,硕亲王心不在焉听了半日,冷不丁漏了个熟人名字入耳,“李秋”
他皱眉想了一回,“这人谁来着”
倒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
柴擒虎也跟着看过去,就见说话那人笑道“王爷贵人事忙,哪里记得这些他便是张芳张大人的小舅子,前几年下江南来着。”
硕亲王便做恍然大悟状,脑袋稍显夸张地后仰,砸吧下嘴儿,“江南芳华似锦烟雨朦胧,又多美人风流,怎么又回来了”
旁边的柴擒虎看了只想笑,又不敢笑出声,一味憋着。
他就不信这些事硕亲王都不知道。
那人点头,“是呢。”
说着,又凑近了低声调笑道“说是吃不得苦,耐不得劳,外头混不下去了,哭着回来的。”
话音刚落,众人便都低低哄笑起来。
没人瞧得上李秋,干什么什么不行,可又没人不羡慕李秋。
谁让人家有个好姐姐呢
硕亲王跟着笑了一场,“那你们说的什么酒楼又是怎么回事”
那人便将李秋闹着要开酒楼的事说开了。
“还没开张呢,便广下名帖,哎呦呦,好不热闹”
李秋以前根本没做过吃食生意,更不懂的经营酒楼,说是买卖,又直接让高老板把酒楼内外保持原貌,还不许前任租客搬走桌椅等物,又让那些掌勺、跑堂的留下
一通操作下来,竟是几乎什么都没变,只换了个主人,所以才能在短短半月内重新开张。
硕亲王与众人说笑一番,临走时又将腰间荷包解了,把里面金银锞子系数散于众人,熟练地做了一回散财老童子。
之后便不再言语,倒背着手同柴擒虎一并出来。
走了几步,吩咐家下人,“今儿有几头羊不错,买下来烤了。”
仆人应了,小跑着去办,硕亲王乐呵呵扭头对柴擒虎道“他们说的怪有趣,改日你也陪本王去凑凑热闹。”
说的是李秋酒楼的事。
柴擒虎为难道“下官倒是想,可还要去衙门呢。”
十日一休沐,未必赶得上。
况且这种事情,他能少搀和就少掺和,往台前走太频繁容易露马脚。
硕亲王啧了声,有些遗憾,“那也罢了,本王自己去。”
走出去几步又瞅着柴擒虎可惜道“瞧瞧,早考中了也无甚好处,整日不得安宁。”
柴擒虎“这话您可别给陛下听见。”
庆贞帝巴不得普天之下皆俊杰,是个人刚出娘胎就能为君父分忧了,这位倒好,还嫌他中进士早了,没空玩乐。
硕亲王笑得猖狂,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老无赖。
柴擒虎陪笑一回,在下个岔路口道别,亲目送硕亲王远去方罢。
如今的硕亲王瞧着老顽童似的不务正业,可再往前推几十年,都是龙子龙孙,一样的出身,未必没有夺位之心。
但随着当年那一跪,硕亲王也就死心了,开始老老实实做他的纨绔。
庆贞帝待他不薄,一应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惹是生非也护着,便是亲兄弟也要退一射之地。
偶尔硕亲王自己也想,其实没上位也挺好。
就好比现在,自己平日混吃等死,偶尔良心发现做点正事了,百姓们念好,朝臣们欣慰,夸他是个贤王,恨不得立刻去太庙告慰祖先。
而反观皇兄,每日累死累活,外人看了就这不应该的吗
这么想想,当皇帝也挺惨。
回去后柴擒虎把硕亲王可能去酒楼凑热闹的事同师雁行说了。
“他惯好如此,常做寻常富家翁打扮各处微服私访,等闲人未必认得出。”
硕亲王爱与人亲近也有限,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与他相熟的也多是达官显贵公侯子弟,偶尔平民百姓几年见一回,也不敢细看模样,过段时间也就忘了。
师雁行了然,转头就去找了高老板。
高老板还以为她是来催促的,便苦哈哈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