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银钱也有限呐,这工费”
听这位小师掌柜的意思必然是要自己画样子,重新打版的,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师雁行笑眯眯道“我在县城还有两家铺子,今年还会再在州城开一家自助,这样合计共四家,同步举办。每边暂定设银锞子十枚,金锞子一枚,我自己也会弄几个玩玩,再加上工费,也就近百两了。”
即便是州城,一口气百两的买卖也不算太小啦。
徐掌柜眼睛一眯,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
四家铺子啊,那还行。
只那实心锞子再精细也有限,工费上赚得多不到哪儿去呢
却见师雁行竟不知什么时候跟人换了座位,在他耳边发出恶魔低语。
“徐老板,你我眼光不妨放长远些,今年百两,明年呢后年呢况且逢年过节我也会定制一些生肖啊拳头产品的小挂坠儿,专门送给贵客,又是一笔”
徐掌柜顺着她说的思维发散,禁不住跟着畅想起来。
“这么说吧,距离清明节也不过两个月了,但凡能在两个月内舍得在吃食上花一两以上的,大约都不怎么差钱儿,届时我给他们盖了师家好味和徐家银楼联合印章的卡片,让他们去您店里取奖品”
试问正逢佳节,一群不差钱儿的人进了银楼会如何
师雁行故意放缓语速,意味深长道“人都帮您引过去了,能卖多少,可就是您自己的本事喽。”
“成交”
徐掌柜当即伸出手来,与她击掌为誓。
初步达成共识后,师雁行顿觉身心舒畅。
啊,虽然是假期,但多么充实的一天呐
她这才有功夫环顾四周,并努力将这些人们的面孔记在心里。
进来的路上,师雁行大致将众来宾扫了一圈,除同行家眷外,女人是真的少,甚至不足十分之一。
这个时代对女人真的太苛刻了,也不知多少同胞被埋没了才华,又不知多少人被打压得不得喘息
后面杜泉和周斌先后发表讲话,然后下面戏台上好戏开场,后厨也开始流水般往外上菜。
观察完毕的师雁行就发现,想必安排座位的人也怕同行们打起来,所以每张桌上众人的职业都差很多。
像吃食配银楼的都是小菜一碟,还有什么布庄和贩牲口的
是的,师雁行看到了
两人还短暂地凑在一起开了个小会,又拉上半路摸过来的庄老板,禁不住大吐苦水。
“天爷咧,我旁边坐着的是个牲口贩子,那羊膻味儿两荷包香料都压不下去”
非但压不下去,甚至因为香料内容过多,混合之后就地诞生出一种更加诡异的复杂气息。
还不如纯羊膻味儿呢,至少大家可以自我欺骗去了关外放羊
不光受不大了,同桌大部分老板们的脸都有点发绿。
师雁行和庄老板都鬼鬼祟祟探头看了眼,非常没有同情心地笑起来。
好家伙,一桌儿老头儿,可别给熏出什么好歹来。
说怕同行打起来,其实实际概率很小。
以前师雁行也爱看小说,经常看到一些非常幼稚的情节和设定,比如说某某主角之前忍辱负重,最后在某一次宴会或者某某大型盛事上公开打脸反派人物,自此一战成名,扶摇直上。
师雁行每次看到都会生理不适,脚指头扣出的三室一厅建筑群可以现场开盘发售。
这种手法太过幼稚,低级,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参考。
就好比这一次吧,杜泉和周斌打头阵的一年两度的全城盛会,他们亲自到场招待,要让所有人都瞻仰他们的荣光,夸他们爱民如子,执政有方,政绩斐然等等等等。
如此欢乐祥和的气氛之下,突然有个脑干缺失的货色冒出来掀桌子,打脸对手,喊他不够格之类之类的,你猜杜泉和周斌会怎么想
别人师雁行不敢保证,但如果有人真敢这么在她场子上闹事,被闹的那个结果如何暂且不论,主动闹事的那个绝对会死。
死的很难看
所以整场宴会从头到尾都非常融洽,非常顺利,所有的人都拿出了毕生所有的演技,宛若大型认亲现场,不乏泪洒当场者,温暖得都要化了。
师雁行甚至能看出来有几人确实质疑自己的资格,甚至有点看她不顺眼,或者是嫉妒
凭什么老子奋斗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巴望上,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外来户轻而易举就进来了,不服
但即便脾气再火爆的彪形大汉,今天也这种场合也知道收敛脾气,做出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姿态来。
而且能奋斗到这份上的商户,更没有傻子,那都是骨头渣子里熬油的人精,比谁都明白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
多个朋友就等于少个敌人,况且大部分人都不是同行,没有直接的利益竞争关系,大家和和气气打成一片,一起发财,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吧,这宴会它卷啊
就是非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