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还提这个做什么我也没有那个意思。”
“该问的还是要问明白,”师雁行却正色道,“我总要弄明白对方是图财还是为色。”
她很不喜欢对手杀到跟前才仓皇应对的忙乱。
既然发现苗头,就要尽快扼杀在摇篮中,防患于未然。
江茴一怔,面上泛红,啐了她一口,“胡说八道些什么”
师雁行知道她心里明白,只是不好意思把这种事拿出来说罢了。
江茴的为人她很清楚,日常行动轨迹也了如指掌自从租下这座小院之后,江茴就忙得两脚生风,哪有闲情逸致去考虑这些有的没的
那就必然是男方或者李妈妈的意思。
“她说有个举人”
半晌,江茴有些不太自在地说。
哦,那就是狗男人。
师雁行面上微笑,心里却已经把对方拖出来骂了一百遍。
哼,想抢我的生意伙伴简直该死
不过
“她竟然还认识举人”
师雁行倒是有些意外。
拜入裴远山门下后,师雁行了解了大量科举有关的知识,知道科举竞争之激烈远超后世考大学。
县试每年一次,通过者为秀才,而分配到每县的名额仅为二十个上下,可能会根据报考人数和历年成绩具体调整,但绝不会有太大波动。
比如五公县,今年就只出了十八位秀才。
而考举人之难更上一层,每年全府不过百人上下。
平均到下面的各州各县,寥寥无几。
许多文风不盛的州县,十几甚至几十年出不了一位举人都是常有的事。
举人就初步具备了做官的资格,对普通老百姓而言还真就是天花板。
若江茴只是个没见识的村妇,保不齐会感激涕零。
“我没细问,她只说姓方,今年四十岁,妻子去年没了,膝下两个女儿,颇有田产”江茴神色淡淡道。
师雁行点点头。
知道这些就够了。
一个县内举人不会太多,同姓又年纪相仿的更少,一问就知道了。
第二天师雁行碰见郑平安时就顺口问了一句。
郑平安不做他想,“哦,那人我知道,方文才么,就在南六街住着,怎么找他有事”
五公县
就一个姓方的举人。
师雁行笑笑,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就是偶然间听人说起,好像挺有钱,想揽个大客户。”
郑平安也不论真假,笑道“钱么,多多少少是有些的。”
秀才仅能免税,而考中举人之后,还能每月从朝廷白领二两银子并若干米粮,基本生活就有了保障。
那方文才二十九岁中举,又继续考进士,奈何屡试不中,家境渐渐艰难,后来就开始用朝廷每月发放的银米买田租出去种。
他又不用交税,收多少都是自己的,没几年就恢复元气。
每年卖了粮、领了钱,继续买房置地,如今确实小有田产。
平心而论,条件算可以的了。
但师雁行心中的疑虑也随之加深。
阶级分明,那方文才是“士”,高高在上,又有家产,年纪也不算太大,哪怕要续弦,完全可以娶秀才之女也算不落了门第。
为什么看中一个带两个拖油瓶的寡妇
不是师雁行一定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者一定这样世俗,而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虽然在生理构成上同属一个物种,但为人处事的观念和方式却截然不同。
很多时候,差距甚至比人和狗还大
她不看好这段突如其来的姻缘。
江茴漂亮吗
确实漂亮。
能干吗
也确实能干。
但公里公道的说,她还没美到足够人忽视出身的地步。
如果方文才真的想找美人,十里八乡多的是能干的黄花大闺女
江茴没有见过方文才,对他的了解甚至没有师雁行多,而相应的,方文才肯定也不了解江茴。
那么他为什么要娶
还是师雁行那句话,不是图财,就是为色。
一见钟情,就好这一口
一次交流都没有,说白了,不还是看脸吗
来日色衰,岂不爱驰
图财
那就更可怕且可恶了。
江茴有财可图完全建立在师家好味运营得当的基础上,说得刻薄一点,是师雁行
不过,这一切目前都只是师雁行个人的猜测,如果就此下断论的话,未免对那位连高矮胖瘦都不知道的方文才方大举人有些不公平。
于是师雁行直接找到了李妈妈。
李妈妈的头都要尴尬掉了。
她是真没想到师雁行这么泼辣,更没想到江茴真愿意把找后爹这种事儿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