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们反而不敢怎么样。”
牛奶桶随着她的捣动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不断溅起白色浪花,原本纯白的奶浆逐渐结块,似乎有什么要在历经百般捶打后破茧而出。
师雁行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听着。
她已经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成为相扑手了。
相扑需当众除去上衣,只围住胸部,做了这行的女人,就相当于亲手斩断了嫁人的可能。
“掌柜的觉得我想留下,是不是因为贪吃”胡三娘子忽然问。
师雁行想也不想点头。
这还用问
店里谁吃得最多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不信回头看看碗柜里的餐具,一堆碗里夹着的盆是谁的
胡三娘子“”
她脸上难得泛了点红,梗着脖子道“那都是小事”
师雁行斜眼瞅她。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对视片刻,都噗嗤笑了。
胡三娘子笑了一回,弯腰将桶里的黄油块捞到纱布里,师雁行顺手帮了一把,两人各持一头挤了一回水,然后
放到木格子里压起来。
不一会儿,残存的乳清就顺着木格子的缝隙渗出来,滴滴答答落到下头的陶盆里。
这也是好东西,不能浪费了。
滴水声持续了好久,似绵绵不绝的春雨。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墙外大道上栽种的几株大柳树萌出细嫩的尖芽,已是郁郁葱葱,满目苍翠。
胡三娘子直起腰来,看着阳光从日益繁茂的枝桠间漏下来,拢成一道道绚烂的光柱。
她摘下口罩,用力吐了口气,“在这里我觉得自在。”
她觉得这个小掌柜跟外头大部分人都不一样,小小的身躯里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像一只永不停转的陀螺,滴溜溜往前走。
胡三娘子有点好奇,好奇这只陀螺究竟能转到哪儿转到什么时候
她想亲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