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发展方向无论怎么看,都比郑平安孤身一人外地赴任风险更低,收益更高。
当然,这都是发展顺利的结果,期间肯定会有诸多波折,但事在钱为嘛
想到这里,师雁行禁不住笑了起来。
单纯从发展方向来看,她跟郑家的路子真是高度重合,也难怪能当战略伙伴。
正好郭苗去后厨整理去了,江茴开了钱箱子盘账,见状还以为她也在高兴,也笑道“县城的有钱人果然比镇上多些,只是开销也大。”
光房租就一个月五两呢,地段好是好,可肉疼也是真肉疼。
师雁行失笑,帮她一起抬上楼,“如今赚了钱,你怎么反倒吝啬了。”
市面上流通最多的还是铜板,真沉啊
“淙淙”上了楼,江茴和师雁行都空不出手来,让鱼阵往地上铺一块布数钱。
桌子太高,放床上又脏,还是现在地上数吧。
被分派了任务的鱼阵十分兴奋,能参与到成年人的活动中去,对幼崽而言意义非凡。
她拖了布出来,像做什么神圣的仪式般仔仔细细铺在地上,又脱了鞋子,撅着屁股一点点拉平边角。
师雁行“”
倒也不用这么板正。
但还是得夸
孩子能帮着干活了
时下是一两银子对一千文,又叫做一吊钱,鱼阵又拿了麻绳来,师雁行和江茴挨个儿数,数够了一千文就串一串。
结果
“才不到五两”
江茴看着那五吊钱沮丧道。
怎么会呢
今天明明来了好多人啊,她胳膊都酸得快抬不起来了,怎么才这么点儿
而且光是小胡管事就贡献了将近一两呢。
也就是说,只有四两
“这还不多啊”师雁行啼笑皆非道,“以前咱们玩儿命卖卤肉,狗拉爬犁似的运到镇上卖,最多的时候一天才多少”
“什么狗拉爬犁哈哈哈”江茴被她的破比喻逗乐了,“有这么糟践自己的吗”
笑完了,她顺势一想,那倒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有房租嘛,还得纳税。”
五两房租平摊到每一天,那就是将近一百七十文钱呢。
现在大禄朝执行的税率是二十税一,算是挺低的了,但还肉疼
不过托周开的福,选了可靠的供货商,各色食材进价倒是跟镇上差不多。
甚至香料还要更便宜呢,飒飒说这是因为香料多是大都市运来,屡经转手才到了下面小镇,经手的多了,剥皮抽成的自然也多,价格就跟着上去了。
另外小城买大料的少,单位运输成本更高,而大城更注重走量,平均成本降低,反而会便宜些。
总结下来,这叫“减少中间商赚差价”。
江茴觉得很精辟。
“今儿才多少人知道有这么家店宣传搞五天,后面几天才是高峰期。”师雁行说。
人工宣传的力度是真的差事儿,又得守规矩,不能真跑到人家地盘上拉客,很束手束脚。
但扩大知名度这种事是长期工作,需要累积的。
她们的店刚开张,九成九的人压根儿不知道呢
况且说实话,售价也不算低,必然有很多客人持观望态度,想等其他顾客的反馈。
等明天回头客到了,新客继续上,收入肯定会更高的。
“那倒也是。”
听她这么说,江茴也慢慢安下心来。
她拨弄几下算盘珠子,口中念念有词,“扣掉食材进价,唉,今天好多人光试吃了就跑了,一文钱没花扣掉房租,扣掉税,扣掉人工,扣掉柴火”
算下来就是,如果能保持这种势头,一天少说也能赚个一二两呢,不少啦
知足
鱼阵就跟着在旁边念叨,“扣掉扣掉再扣掉介介,”她仰头问师雁行,“什么是扣掉”
师雁行收拾好钱串子,洗了手才过来揉她,“就是去掉,比如说你做买卖,一文钱进货,两文钱卖,那么利润就是二减去一的一文。”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现在只要有空,她和江茴都会见缝插针教导小朋友知识。
现在鱼阵开始学十以内简单的加减法了,适应很良好。
就是计算工具基本靠手指,超过十的话得脱了鞋加脚趾。
师雁行看着鱼阵笑了会儿,又对江茴道“现在咱们刚开始,一切都在试水阶段,到了后面,人手和经营品种必然会增加,营业额肯定不止这些。”
“也是,你鬼主意多嘛”江茴笑道。
就好比今天,凡是进店消费的食客们都在特定的小本子上签了名,盖了“师家好味”的章,以后每消费五次就能打九折,顾客们普遍都还挺激动的。
现在卖的还只能算小吃,消费金额有限,可即便如此,九折也能省好几文钱呢。
白给的便宜哎,谁不喜欢
江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