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长林惊悚“我可不敢喂你”
郎君知道后,会杀了他
沈青梧“我要蜜水。”
长林松口气,擦把汗。他语重心长劝“姑奶奶”
郎君嘱咐什么都不要给沈青梧的。
沈青梧没有吭声。
长林以为翻篇了,他正要继续读信,听到屋内一声哽咽。
长林脸快裂了“”
他哆嗦“你、你不会在哭吧”
屋内沈青梧冷冰冰“没有。”
可她声音有点儿哑。
长林开始不安。
他无措时,听到沈青梧说“以前我囚禁张月鹿的时候,他是否就如我此时这样,从天黑到天亮,从天亮到天黑,没有人陪伴,没有人搭理所有的精力都被一人占用,除了那人,没有人陪他说话。
“他是否是被我关出问题了,才说爱我”
长林“应该不是”
沈青梧失落“长林,你陪我说说话吧。我很寂寞,很孤独。除了你,没有人会理我,我如今每日盼着的,就是你说话的时候”
长林惊恐“你可不能日日盼着我啊我家郎君还活着呢”
沈青梧冷笑一声“他软禁我,还想与我好长林,如此荒山野岭,只有你我二人”
长林快疯了。
他一向知道沈青梧脑子有病,没想到她有病到这个程度。若是郎君解决完所有事,满怀欣喜地来接沈青梧,沈青梧来一句“我不爱你了,我爱上长林了。”
长林恐怕要跪。
危机意识上来,长林不等屋内女人发疯完,赶紧爬起来,结结巴巴“我我我这就去给你拿蜜水,你可得把持住,别发疯啊”
屋内的沈青梧,睫毛轻轻一扬,似笑非笑。
她揉揉自己的手腕。
连续八日,对方送进来的膳食,她只吃一点,多余的都倒掉。软筋散在她体内残留,作用有,但是沈青梧刚才试了试
也许是日日吃药果真有用,也许是她吃那些沾了软筋散的膳食少,她用内力的时候,心肺处若有若无的刺痛与无力感,消退了很多。
换言之,她可以动手了。
沈青梧心想,学张月鹿胡说八道,还是蛮有用的嘛。
长林将一盏蜜水送到门边。
屋内沈青梧发脾气,要他送进去。他任劳任怨开门送进去,她一看到他盛蜜水用的是木碗,便又发怒。
沈青梧“我连个铜碗都不配用,连个瓷碗都不配用怎么,防我防到这个地步,张月鹿不得好死”
长林“别别别你可别骂我家郎君了,不就是瓷碗吗,我这就给你换”
她每日吃那么多软筋散,想来换了瓷器也无用。
再次满头大汗回来的长林,吃惊地看到一眨眼的功夫,沈青梧换了装束
不再是方才和他吵架时散发凌乱、目光阴狠的模样。
此时沈青梧穿一身靛蓝色武袍,箭袖束腕,长发后挽。大半发丝扎作马尾,让她看起来干练非常,但也有那么几绺发丝被发簪斜斜插着,绕几圈后弯下来,搭在脸侧,呈一个斜尾的样子。
沈青梧长腿搭在竹床上,正在系武靴的带子。
除了手脚仍被白布条束着,她此时抬脸,明眸皓齿,眉目清丽,哪里有被囚禁的狼狈模样
长林看到她这样,心里突突一跳。
他意识到什么,捏着蜜水瓷盏的手用力。
沈青梧“蜜水端给我。”
长林想她大约是被关得闷了,才换身衣服。她此时还不发作,想来只是单纯要蜜水,自己想多了。
长林将蜜水递过去,见她一饮而尽,他更放心。
但是沈青梧捏着瓷盏,垂着眼看半天。
她若有所思地问“张月鹿走了快十日了吧”
长林盯着她手中瓷盏,心不在焉“是,快马加鞭、中途不停歇的话,今日傍晚应该能回到东京。”
沈青梧“回到东京,他也会被关起来吧”
长林“不清楚但是张家现在必然是被严密防范的重地,郎君回去,实在,哎”
沈青梧端着瓷碗,手忽然一用力。
长林眼睁睁看着瓷器在她手中裂开。
长林猛地拔身而起,但沈青梧一抬头,一片磁块向他飞来,直袭向他。
长林厉声“你”
沈青梧站起来“跟你们郎君学的。”
另一块碎开的瓷片,被她扬手一抛,刮向捆绑她的布条。长林从后袭来,沈青梧身子一旋,手肘横劈,一手捏瓷,一手拳击。
沈青梧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身后长林追出“沈青梧,你去哪里,等我”
他咬牙,不得不四处找马,要继续追她。
沈青梧心烦,但是随便吧。
她眼观八方,伏下身贴着马身,缰绳握紧她要先去见李令歌,她要知道如今情形。
东京下着一场雨。